不断传来“父亲”到处乱撞的声音,客厅里很快只剩下了秦月和“母亲”两人。 女人目光下移,看到她手里捏那张写“笔仙”规则的纸,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下来,轻轻叹息了一声:“乖宝,你……唉,你今晚一定要小心啊。这件事一向是你爸爸做主的,都是妈妈没,实在帮不了你……” 她眼眶都红了,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秦月只能装作乖巧地安慰她:“没事的妈妈,自己能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心里最棒的妈妈。” 女人摇摇头,重重叹息一声,伸手来摸了摸她的头:“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还得去把房间打扫一下。别忘了,做游戏要的东西记得提前准备好哦。” 听她这么说,秦月便顺势朝卧室方向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一眼望过去,刚好看一幅无比诡异的画—— 那个无头男人血淋淋的脖上,不知何时悄悄的冒出了一点圆乎乎的肉球。 它大约拳头大小,粉红色,像一坨多肉植物似的长在烂兮兮的脖顶端。 就在秦月盯它看的时候,男人的身体慢慢转了过来,她看那肉球上竟隐约出现了两颗眼珠的模糊痕迹。 眼珠还被一层厚厚的粉色肉皮包裹在圆形肉球里,似乎还没成熟,尚不具备视物的能力。 它们在那层半透明的肉皮里不断转动,仿佛随时都要戳破薄膜冒出来。 毫无疑问——在那截被砸得细碎的脖上方,即将再长出一颗新的人头。 时高大肥胖的男人身体,颈部以上顶一颗极小的半成品脑袋,看得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强烈的生理性不适。 秦月早已经透过镜看到了男人的真目,她不由自主地脑补:一只巨大的黑绿色软体无头大虫,正在慢慢地长出一颗新的头部。 她皱眉挪视线,等到“母亲”进屋关门之后,到厨房将男人始长头的消息告诉了其他人。 她发现刚先进厨房的许妄没将镜的事说出来,于是她也选择了沉默。 洗完碗出去的时候,本来他们还想趁这个时间再到处找找线索,可“母亲”却门出来了:“时间不早了,都赶紧回房间睡觉去,别在外吵。除了晚上要起来做游戏的,九点钟之前不睡觉的都不是乖孩,知道吗?” 玩家们不敢乱来,只好听话的各自回房去了。 秦月回房间后拿出镜照了一下,却发现镜中只一片浓重的黑暗,什么都看不。仿佛她所在这间房,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幻象。 不过——“母亲”的那段话可以理解成另一个意思:九点之后,其他玩家是绝对不可以出去行动的,但半夜需要做游戏的那个不受限制。 所以,从现在到凌晨零点做游戏之前,都是属于秦月一个人自由行动的时间。 她的屋内个廉价小闹钟,她坐在床边故意等到了九点之后,悄悄地门走了出去。 其实能找的地方不多了,每个卧室都人,她只能去客厅厨房和卫生间看看。 至于入户门外…… 她目光落到那边,想起下午玩家们分头搜查时,打门后看的情景:白茫茫的一片浓雾,东西扔进去就没了踪影,栓上东西丢进去,绳就直接从接触浓雾的位置消失,断口整齐得仿佛那道雾就是底下最锋利的刀刃。 秦月看了眼夫妻俩紧闭的卧室门,悄悄走到入户门口,一点点轻轻地拧动把手,尽可能最小的声音打了门。 外依和白看到的一,白茫茫的一无所。 可是当两位客人来访时,他们看到的门外却是非常正常的走廊。 她拿起镜碎片照向外,侧头看向镜中,在看清里的情况时,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一片看起来白茫茫的浓雾,在镜中竟是互相挤压在一起的无数怪物。 它们外形各不同,但全都目狰狞,彼的皮肤似乎都一部分粘连在一起,将所怪物联结成了一整个庞大物。 大门口被它们堵得严严实实没一丝的缝隙,在秦月看镜中世界时,那些怪物也正在死死地盯她。 那些诡异的眼珠充满恶意地落在她身上各个部分,仿佛已经想好了要何分配她这个猎物。 的怪物伸出干枯的爪试图探进门来抓她,每当它们做出这个动作时,现实中的那片白雾相对应的部分就会翻涌一下。 但门口不知什么东西挡住了它们,不论那些爪多么锋利,都无法越过门口那道屏障伸到里来。 秦月放下镜轻轻关了门,蹑手蹑脚的去了卫生间。 肉眼所的厕所十分正常,除了简陋之外没任何不好的地方。可是当她拿起镜照过去时,却发现淋浴间的地上多了许多干涸的血迹。 在那些血迹旁边还一把锈迹斑斑的刀,是很小的一把水果刀。 厨房则和这个到处都是恶心人体的鬼地方截不同,虽看起来比这里脏很多,但东西摆放得整齐序,一看就是总人在整理的。 镜中也一个冷冻柜,秦月走过去掀盖,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