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说他们可以走进正堂了。 楚含棠小幅度地活动了一下身体,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成个婚都能累死人,以前她当过表姐的伴娘,感觉跟现在差不多。 礼生清了清嗓子。 正堂内回荡着礼生清楚的声音,“一拜天地。” 楚含棠和谢似淮齐齐地转身面向正堂外面,弯腰一拜。 “二拜高堂。” 他们闻声再次转过身,红绸带也跟着动了一动,面向正堂里面,双双弯腰,行了第二拜。 “夫妻对拜。” 楚含棠侧过身,看着面前的人,拿红绸带的手指动了一下,犹豫 两三秒后,第三次弯下腰。 谢似淮垂眼,透过红盖头下面能隐约看到对面。 他也往下拜了。 礼生喜悦道:“礼成,送新娘子进房,新郎官留下招待客人。” 楚含棠内心痛苦不堪,还要留下招待客人,杀了她吧。 有人收走楚含棠和谢似淮手中的红绸带,在抽到他那一端时,发现有点儿抽不动。 那人刚想开口问,就看见他纤细的手指一松,红绸带松开了。 素心扶着谢似淮进新房了。 楚含棠看着新娘子被人扶着离开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恍惚。 嫁衣比一般衣服宽大、沉重,绣花鞋的底部也会镶嵌一块木屐,凤冠也有一定的高度,所以才会让池尧瑶看起来比以前高了不少么? “郡马?郡马?” 楚含棠听见人叫自己便收回视线,“怎么了?” 说话的是皇帝特地派来的一名小太监,很是会看眼色和做人,“您现在要去给各位大人敬酒了。” 她点头,“好。” * 迎亲过后,宅子里空无一人,房间昏暗,床榻之上的人微不可见地动了动手指,池尧瑶缓缓地睁开眼。 她反应略迟钝地扫过房间。 今天、今天不是成亲的日子么。 素心他们去哪儿了? 池尧瑶眼下有些头疼,想不起发生过什么事,只记得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素心给她端水过来梳洗。 她不相信皇帝派来的人,没让她们近身,全打发到别处去了。 后来呢?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无论池尧瑶如何努力地回想,还是毫无头绪,她想叫人,可是惊讶地发现喉咙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是皇帝动的手脚么? 不可能,皇帝既然愿意改变主意,跟她虚与委蛇,让楚含棠偷偷地找她把小匣子放在何处,应该不会在大婚当日这样对她。 池尧瑶想不明白。 她还是想不明白会有谁要破坏自己和楚含棠的假成亲。 池尧瑶现在不仅说不了话,还动不了,只有意识是恢复了的,她仔细地听外面的动静,毫无动静。 人都去哪儿了? 今天若是没有新娘子,楚含棠、白渊、素心他们一定会来寻找她的,可如今过于安静了。 像是宅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他们不约而同地全走了。 怎么回事。 池尧瑶睁着眼睛在想,可半晌后,依然毫无头绪,将她变成这样子的人没有伤害她,说明对方不知为何,并没有想杀她的想法。 既然如此,此人阻止她和楚含棠成婚的理由是什么? 最奇怪的是竟无人察觉。 池尧瑶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还有其他人插一脚进她和楚含棠的成婚,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知道这件事。 * 新房很干净。 远离招待客人的庭院也显得安静,墙壁、窗户、房门都贴满了双喜字,一根又一根红蜡烛缓缓地燃烧着,还点了好闻的熏香。 桌子上摆放了不少糕点、喜果、喜糖、红枣、花生等等,还有两只酒杯和一壶酒。 两张写了名字和盖了官印的婚书也放在了旁边。 谢似淮坐在床榻上。 旁边是绣着龙凤吉祥的被褥,上面撒了一些桂圆、莲子等东西。 原来这便是成婚啊。 他依然垂着眼,视线范围内能看到的是穿在自己身上的嫁衣与被褥上的小东西,抬起手,拿起一颗莲子,两指捏住,将它捏碎。 谢似淮没有主动摘下红盖头。 在等人。 等楚含棠结束应酬后进来,亲自地摘下他的红盖头。 等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外面才传来动静,守在房门外的素心为楚含棠打开门。 酒席上,楚含棠只敬酒,不喝酒,现在还是十分清醒的,就是身上也沾染了酒香而已,她一进门,素心便关上门离开了。 楚含棠走到床榻前。 见新娘子一动不动,她挠了挠头,“池姐姐,你其实可以直接把盖头揭下来的。” “◤()” 谢似淮轻笑一声,“怎么,见到是我,你失望了?” 楚含棠下意识地摇头,“不是,我只是……” 他站了起来,发上的凤冠首饰与金步摇、蓝宝石银耳坠晃一下,将一副皮囊装点得更漂亮。 如果忽略掉谢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