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苍白的脸庞。
我有些慌乱,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缓解他的疼痛。就这么看着他硬忍过去吗?老人们常说生病后的第一夜是最关键的,如果因为疼痛而加剧了他的病情,他熬不过这个夜晚该怎么办?
“喂,小鬼,别露出那种愚蠢的表情……”利威尔瞥了我一眼,声音沙哑地补充道,“我没事。”
怎么会没有事呢?小时候我摔在水泥路上磕破了皮都会疼很久,那次被胡蜂蜇咬更是哀嚎了整整一个礼拜。利威尔就算身体素质再好、忍耐度再高,他也终归是能感受到疼痛的人类啊。
得想个办法转移他对疼痛的注意力——小时候我受伤或生病的时候,爸爸就是这么做的。通常情况下是书和电影,可是现在我从哪里去给他找书看啊!
我盯着利威尔紧闭着的眼睛和苍白的嘴唇,忽然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握着他的手,舔了舔有点干涸的嘴唇,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利威尔,不要去想自己的伤口了,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这里吧。”
“什么?”
利威尔的话被我吞进了唇齿之间里。我俯下身子,把冰凉的嘴唇覆在了他的双唇上。我尽可能轻柔地吻着他,试图缓解着他的疼痛。
绯红迅速地爬上了我的脸颊,我感觉我的身体也变得滚烫起来了。这是我第一次去和别人,一个男孩接吻。爸爸小时候吻我的脸颊时,我总是会被他没有刮干净的胡子扎得咯咯笑。利威尔已经几天没有刮胡子了,那些细小的绒毛蹭着我的嘴唇,有点痒,但是并不难受。
我吻了好久才放开他。我垂下眼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沉默在黑暗中蔓延,还有心脏颤动引发的空气悸动。
“你……”
“别说话,”我又用一个短促的吻封住了利威尔的嘴,喃喃地说道,“你疼的时候就告诉我,好吗?”
“……好。”
我屈起身子躺在了他的身边。漆黑的山洞里,我听见他胸膛内的心脏有力地搏动着,即便伤痕累累,仍然给我一种坚实的安全感。
“利威尔,听我说说话,好吗?”
利威尔侧过了脸。他静静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沙哑着嗓音说:“你说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了口。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估计已经不记得了。是在地下区的时候,你偷面包被我父亲抓到了。那个时候你不可一世的那个眼神,总是会让我想起我父亲在森林里打猎时意气风发的样子。他不是别人口里懦弱的胆小鬼,他只是对饥饿游戏太心灰意冷了,后来才不做导师的……”
“啊,我知道,”利威尔打断了我,“五十届精英挑战赛有双倍选手,懦弱的人当然不可能活到最后。再说了,如果没有他,肯尼也活不下来。抱歉,那个时候对你的父亲出言不逊了。”
“你不用道歉,”我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说,你和我的父亲很像,都是我的指路明灯。谢谢你对我那个时候骂醒了我,在被野狗追击的时候,正是因为想起你,我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和动力。”
利威尔没有说话。我以为我说错了话,刚要抬头,利威尔就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像是要把我的身体揉进他的一般紧紧地拥抱着我。
“我真希望能早点遇到你,”他哑着嗓子说道,“这样你就不会看上别的臭小子了。”
啊,差点忘了。我在电视节目上为了肯尼编的那些瞎话——什么地下区能让男人们仰慕的的交际花,其实早就心有所属——虽然也不能说不对,但是我从始至终也没有向利威尔透露那个人是他。
但是毕竟,我们还在演戏。就连利威尔刚刚说的话,我也不能断定是他的肺腑之言,还是他配合我的演出所编出来的罗曼蒂克。我唯一知道的是观众们很吃这套,所以,这样的话越多越好。
“怎么了?”
“没事,”我努力地在黑暗中笑了笑,“我也希望能早点遇到你,这样我就能早点和你在一起了。不过没关系,我的心里现在只有你一个人。”
从来都是这样,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啊。
利威尔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俯下身吻住了我。我勾着他的脖子,积极而炽热地回应着他的亲吻,像无数热恋中的女孩一样。
专注。我不能有别的情绪。我必须时时刻刻把自己浸泡在甜蜜的恋爱之中。
这不是我想要的恋爱,可这是我需要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