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我脸上时,我伸伸懒腰从柔软的大床上坐起来。
花瓶里照例有一束带着朝露的白玫瑰,粉嫩的房间里漂浮着白色的魔法荧光,我辨别出那是教母的香味魔法。
我激动的跳下床想看看德拉科有没有给我寄来信件,可除了白玫瑰什么也没有。
我精心挑了一件红色的吊带纱裙,考虑到地下室的湿冷再套了一件白色的长袖针织衫在外面。
摘了一朵白玫瑰别在耳后,白色的魔法荧光将我萦绕,它们落在我的裙摆上,迈动步子时从红裙子上散落点点荧光。
白色的绑带皮鞋迈过年久失修的楼梯也发出欢快的吱呀声,书架的暗门被打开,难得早晨斯内普没有早早离开。
“早啊,教授。”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深邃空洞的黑眼睛掠过一抹鲜红。我敏锐的捕捉到他稍稍停留的目光,提着裙摆转了个圈。
“脱凡成衣店最受女巫欢迎的款式,不过她们好像都不太喜欢红色。”
“红色,很衬你。”
他绅士的为我拉动椅子,垂着眼睛像所有严厉的父亲第一次夸赞女儿一样,磕磕绊绊又极为真诚。
晨曦照耀在盛满牛奶是直口杯上,逼仄肮脏的蜘蛛尾巷也公平的获得了这来之不易的阳光。
又是一场安静的早餐,餐桌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餐具划过瓷盘的声音和轻微的咀嚼声。
斯内普率先吃完,以往他不是匆匆离开就是从未出现在早餐餐桌上。这时他慢条斯理的擦擦嘴巴,声线冷清又平淡。
“吃完练习大脑封闭术。”
嘴里的烤香肠有一丝丝焦味,勉强咽下去。听到生日还要练习不自觉收敛了笑容,动作缓慢的吃完了早餐。无论我如何缓慢,斯内普教授一直在餐桌上“监视”着我吃,让这些原本就不美味的食物更加味同嚼蜡。
像每一次平常练习一样,坐在那把老旧到剌边的木椅子上,等待着斯内普用摄魂取念侵入我的大脑,然后我将花费两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以无数种狼狈的形态清醒过来。
但好在斯内普教授还算有耐心,并没有因为这半个月来我毫无长进而发怒,只是偶尔需要忍受他的冷嘲热讽。
“我要开始了。”
在每次摄魂取念之前,他总是会倒数三二一然后再开始侵入我的大脑,即使施法这样缓慢我也无法彻底阻止。
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又忽然想到什么的打断他。
“教授,我在想。你每次摄魂取念之前都会数三、二、一,但是伏地……”
斯内普教授冷着脸喝止我,他如同永夜般漆黑的眼眸顷刻间迸射出寒冷的光。我还未将那名字说全,他就犹如受惊的伤雁一样颤动翅膀。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带给魔法世界的巫师无限的恐惧。
“别说那个名字……不许!永远不许!”
我不明白,仿佛说了那个名字那个人将立即出现在我眼前将我杀死一样。我不屑的挑了挑弯眉,并不在意的轻声应下。
“辛西娅,我要你诚恳的答应我,不要再直呼那个人的名字了。这对你没有一点好处,只能表现出你有多么的鲁莽和自大。”
我再次敷衍的嗯了一声,他狠狠瞪了我一眼。近几日他对我的放纵让我格外放肆,我明白他在心底里依旧将我当做他的女儿。他总会反思自己是否对我太过严苛,如同爸爸料想的那样将我培育他那样的人。
他试着换着方法教育我,他叹了一口气。
“盲目的勇敢,是愚蠢的,那会让你送命。”
我还是不解,他的耐心耗尽,警示的看了一眼我的眼睛。
“好吧,神秘人……神秘人进行摄魂取念之前也不会喊预备开始。所以我想让您尝试突然侵入,或许我会有意想不到的表现。”
他离开了我几英尺,挺拔的脊梁背对着我,他在捣弄那些白鲜香精。比起意志力反抗我更喜欢用蛮力,碎玻璃常常会划伤我的手心。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可如果你想的话……”
他与我眼神交汇,我尚未有所准备,就已经被侵入了记忆。
我无奈,他分明说这不是个好主意的。
痛苦的回忆如同魔鬼藤将我死死缠绕,我等不来我的荧光如昼。
儿时的欺凌,一口一个废柴。属于两个人的生日,却唯有我一个人的落寞。漫漫绿茵的魁地奇球场,只能看爱人恼怒离去的背影。害我成为废柴失去灵根的人,明明在眼前却碍于西里斯的清白不能杀掉他。阴森冰冷的湖水里,外表柔软贴心的德姆斯特朗少年露出阴险狡诈的真面目。
这些记忆一遍遍被翻阅,羞愧和不堪渐渐占满脑海。我试着控制我的记忆不让斯内普去看,或者给他看一些无关紧要的。
慢慢记忆变成睡觉的魔法史课,疲惫的魁地奇训练,我渐渐能控制我所想让他看见的记忆。我活动手指,握住我的魔杖,是时候反击了。在嘴边的守护神咒咽了下去,我不想伤害到斯内普教授。
“Protego——”
我想用铁甲咒将我们隔开,这是最安全的办法。我的记忆逐渐消散,可我再次睁开眼并不是魔药室的场景。而是蜘蛛尾巷的客厅,只是这里看起来比现在的蜘蛛尾巷还要破旧,脏兮兮的栗色沙发上还打着丑陋的补丁。
是铁甲咒反弹了斯内普的摄魂取念!现在我在他的记忆里!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头皮发麻,也许是他对我没有一点防备,才让我这个大脑封闭术新手轻而易举的侵入了大脑封闭术大师的大脑。
起初我还在好奇的四处张望,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