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看着刚下完小雨,地上的石砖都是被沁润出的深色。
在银行换完日元,离日本分部的联络员过来还有一会,为了不饿着自己,我打算先随便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人生地不熟的,交流不畅实在是一个难以忽视的问题。
靠着手机上的翻译软件,我勉强和其他人能沟通着。在此之前我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感谢一起过来的手机的存在。
将蓝牙耳机带上,接通手机,开好语音输入,生怕自己被忽悠成瘸子。
提着行李箱随意找了一家近的拉面店进去,拉面店的大叔停下了和卷发阿姨的调笑,笑着招呼我问我要吃什么。
虽然奇怪卷发阿姨的白眼但我还是稳稳坐了下来,行李箱放在一边,用拍照翻译看了一眼菜单,手指上去,点了一碗经典的豚骨拉面,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树徽章在行李箱上显得高端又洋气。可能是稀奇,店长大叔看了好几眼。
手机滴滴的响起消息,一打开就看到了路鸣泽发过来的邮件。
内容是恭喜我成功实习和一个地址,加上一串意义不明的数字。
这下我算是明白那股说不明道不清的被坑感了。
我用力把手机倒扣到桌面上,面无表情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手背上青筋冒起。
大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意识到是和我说话,连忙把手机切回到翻译的界面。
“小姑娘没事吧?是生病了吗?”店长大叔关心的问我。
“没……”条件反射的用了母语,我回过神用英语接上说没事。
英语应该能听懂吧……?
实在不行我就只能在翻译软件上打字交流了。
好在大叔只是愣了下就马上用带点日式口音的英语和我交流起来,告诉我拉面还要等一会。又顺着问了我是不是在这边旅游,推荐了几个还不错的几个景点。
感受出来对方的好心,我也没有反驳说自己不是旅客,短暂的交谈几句店里就又回归了安静。
但是还是有点生气路鸣泽的整事,想靠吃东西消消气,一脸大的碗,拉面下肚后认真感受了下觉得,还可以再吃碗。
就是有点咸,哎,想吃干拌面。
吃完后在店里又等了一会,日本分部安排来对接的工作人员姗姗来迟,黑色的轿车在拉面店门口停下,一个装扮干练的女性踩着高跟过来,说着流利的英语与我交流。
“先上车去部门看一下吧,”说着询问的话语气却没留有给人拒绝的余地,“因为是临时调整的,所以还要再去录入一下员工信息。”
我没有异议,既然开始给人工作我也拿出了工作的态度,“那先去吧,另外给我分配的工作是什么。”
对方微微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像是没想到我会这样配合,“先上车再说吧。”
我点点头拿起两个行李箱跟上,随后将行李箱放入后备箱,全程动作利落,工作人员忍不住又看了我一眼。
这位工作人员告诉我可以叫她小泽林。
或许是因为我比想象中的处事利落要好相处,这位工作人员后面再开口也柔和了很多,也不排除是软硬皆施就对了。
“给你安排的工作本来是接替上一位的文职工作,但是因为里面大多的文件都是日语的,对你来说都太麻烦,现在占定将你放到对外交接的事务处理上。”小泽女士为我解释道。
对方顿了顿又说“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外国的人员过来,除了你。所以你可能需要处理一些其他的小事。”
我问能不能简化一下。
小泽林言简意赅“打杂。”
我好歹勉强也算是精英生吧,就给我安排这么一个敷衍的位置真的好吗好家伙。不给重要的位置我也没有任何问题啦,至少是能让我学到点什么的吧。
早知道日本分部这边很排外,我却还没想到会明着到这个地步。
虽然可以理解对空降有所不满啦,但是处事这么难看真的不怕反馈到校方那边被找麻烦吗……
连气都生不起来,心里只有无语。我也渐渐明白了芬格尔之前吐槽日本分部越来越反叛的“叛逆”和教授临时电话表现的歉意到底是指什么。
我没有回复来交接的工作人员,坐在车上则又想起来了施耐德教授在曼施坦因教授与我结束通话后给我补打的电话。
“学校对外也没有透露过你的言灵,日本分部那边并不了解你言灵的具体内容,不过校长说你可以引导他们认为你的言灵效果与君炎差不多,适当的展露实力为自己谋取更好的待遇。”
我当时是怎么答来着,“只是普通实习的话应该用不着这些吧,谢谢教授,我会注意的。”
打脸了。
我叹了口气。
工作人员一直注意着我的态度,以为我叹气是妥协了“快到公司了,我们可以准备下车了,行李箱可以先留在后备箱这里,等等会有门卫帮忙把东西放到给你分配的员工宿舍楼下的。”
可以说是把我安排的明明白白。
那我会乖乖跟着上去吗?显然是不太可能。
到了停车场,打开车门下车站好的一刻,算好角度,我伸手在对方看不见的对方将手中长得像迷你蜡笔的东西对准上方的广告牌往上一抛。
广告牌的支撑处被炸断,巨大的牌子毫不留情的带着呼呼风声向下砸下。小泽林女士注意到不对往上抬头一看整个人花容失色。
想着第一次做这种自导自演的戏还有点害羞,手上的动作可是一点都没有收敛,想着施耐德教授说的“过火一点也没有关系。”,自然的释放了言灵。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