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在车窗上被雨刮器刷去,车子平稳启动。
感受到车里的寂静,我打开车载音响问,“有什么想听的吗?”
楚子航表示自己都行。
我按自己喜好放了首西语歌,靠在椅子上轻轻叹了口气。
“你如果不舒服别强撑啊,这里还有一个没事人。”
“……嗯。”楚子航端坐,背上的伤让他没有像我一样靠背放松自己。
“破伤风针带了吧?”我问。
“带了。”
“嗯,等等给你打,我先去取个快递。”我一锤定音。
楚子航欲言又止,想说自己一个人也行,总感觉小鹿对他现在担心过度,不过出于莫名的心虚他暂时有点开不了口。
车子在一栋居民楼下停好,我给路明非打了个电话,没一会他就下来了,呼吸有点重,感觉是一口气跑下来的。
打开车门进后座避雨,他还有点惊讶,“怎么是学姐在开车?”
把快递和板子同时递给他,我说,“我也有驾照啊……生日礼物到了就帮你取了,还有这里,”我指指iPad右下角,“任务完成,路专员麻烦签个字吧。”
楚子航说,“我送的礼物放在后座,靠左车门那。”
车里还有淡淡的血和红花油的味道,之前开窗透气已经消散了很多,不过还是有些味道被路明非闻到。
“谢谢学姐师兄……学姐这种时候不用调侃我了。”路明非不自在的取下iPad边上的笔签字,“我今天完全一点用没派上。”
“没有啊,”我接过iPad,“我们今天能行动多亏有你托底的,对自己多点信任,你可是s级。”
路明非配合笑笑。
“我没骗你,”我把口袋里的巧克力轻轻砸到他怀里,“说谎是很麻烦的事。”
“噢……哦。”路明非不自在地扣扣头。
“时间也不早了,你检查一下行李先去飞机那边,”我指指旁边的楚子航,“我去带伤患回去处理完伤口拿了行李就来。”
“受伤了?师兄还好吗?”路明非探头过来问。
楚子航瘫着脸说,“不是很严重。”
我啧一声。
“……晚点回去还要再处理。”楚子航改口。
给学校校工部的成员打了个电话拜托处理车子后,我和楚子航再次回到家里。
乱糟糟的客厅整洁了不少,小妍阿姨缩在沙发上小憩,面前的桌子还摆了两杯牛奶和一个空杯子,牛奶冒着热气,看样子也是刚端出来没多久。
我们都没有打扰醒小妍阿姨的想法,楚子航给小妍阿姨拿来厚毯,我把之前定的作为伴手礼的巧克力放在空杯子旁。
留下一张打完网球回来后面还要出去的纸条,两人就端着牛奶轻手轻脚地上楼。
我让楚子航先避开伤口简单清洗一下,然后重新给他更细致地包扎一遍伤口。
破伤风针注入,注射,拔出针头。
我盘腿坐在床上扯着绷带,抹上药,一圈一圈给楚子航固定好。腿边手机震动几下,然后是铃声响起。
随手打开看到是苏茜,我直接问,“这个点什么事?”
“凯撒给诺诺求婚了!”苏茜努力压低声音,出于兴奋音量却还是有些大。
“……动作好快。”我收拾剩余绷带的动作慢下来。
楚子航好奇回头,这点距离加上房间本来就安静,他自然很轻易就听到了内容。
“好长的作文短信,没想到贵公子还有这么肉麻的时候。”苏茜啧啧,“让诺诺和你说两句?”
我示意楚子航别开口,让他站远点“你们现在在一起?”
“刚刚一起泡温泉我见证全部过程,还被塞了不少狗粮……好了给你来说。”苏茜吐槽。
听到诺诺拿到手机,我先说,“回来给你煮红豆饭?”
“喂!”诺诺佯怒。
“开玩笑……恭喜你啊。”我把手机夹在肩膀上,把药瓶拧紧递给楚子航收拾。
“是这样吧。”诺诺轻声,“感动是蛮感动,但其实我还没考虑好。”她现在也才20诶,真这么早和一个人绑定一起,踏入婚姻的坟墓吗?
“你自己的想法最重要,不用着急去回应所有声音。”我喝着牛奶说。
“谢谢,听说你回来了?有空可以来找我们玩。”
被戳到痛脚,“……快去睡觉吧你们俩。”马上又要走了。
楚子航把我们两个的行李箱拿出来,最后检查完屋子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我们才离开前往机场和路明非汇合。
经过安检再次踏上飞机,我怨念着把包里的眼罩重新戴回头上,警告两人,“没事别叫我,晚安。”
从芝加哥飞回来,国内待了不超过10个小时,处理完任务累的不行又要飞回去,这样真的显得我在学校里签了一堆回家报告的样子很傻。
更别提接下来还有的闹……我心里叹气,又把耳塞套了出来戴上。
路明非静音玩着学姐送的最新款游戏,飞机上大半时间就消耗完毕。
芝加哥火车站内空无一人,路明非和楚子航看着罢工宣言和地上的易拉罐、纸屑心想真不是时候。工人集体抗议罢工回家,他们看样子很难准时赶回学校。
学姐说自己要买东西就消失不见,这下倒是错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一个活泼的少女从五楼掉下来,他们慌忙去接,对方轻巧的像是精灵稳稳落地,又开始同他们招呼起来。
师兄听到人名字后就感觉有点不对劲,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