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江遥没有辜负他的信任的这一点,他很高兴。毕竟没有人愿意让自己的信任落空。特别是她的立场与自己是相对的时候,信任交付就更难了,他自己这次也是走了一波险招,她能够回应自己的信任也让他放下了心。如果是太宰治那种缺德玩意儿估计会反坑自己一波是真的,毕竟没人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是吗?”森鸥外看着已经恢复异能的芥川龙之介若有所思。
晚上下班,她把车开到武装侦探社楼下,织田作之助已经在等了——当然,他身边还有个人。
“哟~入江小姐~”
她眼睛一亮。“太宰先生下午好。”她摇下车窗。“是想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他一脸兴奋的表情审视让她怀疑太宰治是不是第一次进城。“我也可以一起去吗?”
“可以啊,今晚住下也没问题,家具店已经把床和床垫都送来了,四件套是织田作挑的,不过洗漱用品你得现买。反正主卧我给了织田作了,你们俩要住在一起交流感情就随意。不想让我听到我就去约个装隔音棉的老板在包一下你那边的墙。”
这就是让织田作之助最头痛的事情——她完全不介意太宰治的介入,甚至觉得无所谓,仿佛大家都是好朋友。太宰故意搅和进来她也一点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还能带着他一起玩,完全是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意思。
太宰治一点没客气上了后座。
“对了织田作,我从明天开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这周署里要开始整理港口那边的卷宗。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听说已经上任八年了吧,近八年的卷宗要全部整理出来。”
“那么多?”
“对,不能让他们那么自由了。我也不想再看到有无辜的人死了。如果我这边整理不及时的话,到时候等到批捕的时候证据不齐备,会给港口黑手党那边可趁之机。我不觉得他们真的会收敛到一点痕迹没有。所以得抓一个现型。让他们知道我的态度。”
太宰治坐在后座唇角勾起。“入江,要帮忙吗?”
她吓得一脚刹车然后回头看着坐在后座抱着头的太宰治。“……你认真的?”
他百无聊赖托腮唇角勾起。“是啊,你们记录的那些事情我基本都清楚。要帮忙吗?”
……差点忘了这人是港口黑手党叛变出来的了。
他指着自己毛遂自荐。“有我帮忙你们效率会很快的哦~不骗人的~”
她看了一眼副驾驶,他点了点头。
“那些卷宗都是绝密,既然你点了头,那你就负责他,如果他泄密那你负责。”
“好。”
“报酬呢?”
他笑的一脸意味深长。“报酬你已经给过了哟~不过我想吃你给织田作做的咖喱。”
她点了点头。“只要你不怕辣我没意见,而且我也不会做饭,只会做那个。只要你不嫌单调就行。”
***
翌日早晨太宰治难得没有迟到,这让国木田独步万分欣慰,然而欣慰的情绪还没保持两分钟就看着他跟织田作之助就快乐的翘班了。
“太宰——你给我回来!!”
明明从一楼到四楼的距离,国木田独步的声音却依然响彻耳边,而更绝的是太宰治还一脸‘什么?有人叫我?我没听见啊’的无辜表情上了车。
她不由得给可怜的国木田独步点了一根代表同情的蜡烛。
惨还是国木田独步惨。
她走进办公室。“真田君早。”
“入江警部早上好。”他看着她身后的两人。“他们……武装侦探社?”
她点了点头。“对。我找的外援。整理港口黑手党那边资料的。”
外援?他眉头紧皱。“可是这些是绝密文件。”
“他们对港口黑手党那边比我们要熟。”她顿了一下,知道真田弦一郎是相当守规矩的人。考虑了一会儿才开口。“放心吧,如果出事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入江遥毕竟是她的上司,他也不再多话。
八年前,森鸥外上位,虽然相隔八年,但是对于织田作之助来说,中间的四年他空缺了,所以在他死前经手打扫战场的事情就像昨天一样清晰。他也许并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杀的,但是那是哪个小组负责的他十分清楚。
整个办公室所有的资料柜打开,所有的文件盒子放在大会议室的桌子上。她也在搬,这些都是前面殉职的前辈们留下的。是按年份来排的,这次不仅需要按年份排,还要找出这些事件的凶手,分开排列。
织田作看了一眼手边的资料。核对了一下日期和材料就开始了辨认工作。“这个我记得……太宰,那是你那组的……”
“啊对。”他拿笔在那边写了个名字。
“这几个应该也是你那组的。”
“啧,都说了下手注意一点,现在被抓到,他们活该。”说着在上面写上当事人的名字。
“这个应该是……”
“这是立原那一组的,具体是谁不知道。算了,直接算立原头上吧。”
“太宰,不能这么算。”
“管他的。谁让他之前抢我羊羹。”
……几年的事情还能记那么清楚。织田作之助叹了口气,在太宰治写的立原后面加了小组。
“这是……”
“中也那家伙做的。误伤。”
他翻了翻杂乱的档案,然后往织田作之助的方向一丢。
“这也是。”
“这应该是他手底下的……算了也算他头上吧。”
“这也算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