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朦胧的冷泉边。
西弗勒斯抿着唇,黑曜石般的眸子弥漫上了一层水光,正一动不动地看着离徽。
离徽无奈地侧过头,冷冷地看了孟章和陵光一眼,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就是趁她神力空虚,故意让西弗勒斯听见的。不然,一个青龙、一个朱雀,两个正位神兽,就算神力不能用,也不会连一个凡人的靠近都发现不了。
孟章和陵光颇有默契地同时叹了口气,苦笑着行了个礼。
他们知道瞒不过公主,也没想瞒着,只是该让西弗殿下知道的,也必须知道。不然公主因为他一直受伤,以后回到天界,和天帝无法交待的就是他们了。
西弗勒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忍不住唤道:“离徽——”
离徽端起茶盏,浅饮了一口,才道:“好了,别听孟章的,没那么严重。”
“所以,他说得都是真的,我又连累你了。”
“不许这么说,我把你从蜘蛛尾巷带走,就要保护你一生一世。”
“可是,我不想你受伤。”西弗勒斯语气低沉,带着一丝懊悔,“特别是因为我。”
离徽放下手中的茶盏,眼里闪过些许笑意,“那还不容易。”
“怎么做?”西弗勒斯眼里一亮,催促道:“你说,无论如何,我都会做到。”
离徽郑重道:“保护好你自己,只要你无事,本公主就无事。”
西弗勒斯愣了一下,随后变得目光坚定又无畏,想了半天,只说了三个字,“你放心。”
离徽甩了甩尾巴,眉目含笑,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个笑容,这个语气,仿佛触动了什么,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温暖,让西弗勒斯恋恋不舍到不可自拔。恍惚之中,他好像听见自己在说,“有你相陪,就算逆天又如何。”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离徽翻身坐起,长长的蛇尾抬起又落下,溅起了无数水花,似珍珠又如碎玉,在阳光之下,幻化出道道七色彩虹,如梦又似幻。
西弗勒斯回过神,迷茫道:“我刚刚有说话吗?”
离徽眉头微蹙,拉过西弗勒斯的手,神力探入,却未发现任何异常,便若有所思地用指尖轻点着玉石台,难道是那滴心头血的缘故吗?好像也并无不可能。
孟章和陵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和凝重。
“怎么了?”西弗勒斯眼里的疑惑几乎都快要溢出来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离徽压下心底的思绪,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你的血脉觉醒了而已。”
“血脉觉醒?”西弗勒斯惊愕道:“怎么可能,不说我是混血,就算是纯血,魔法界也有近千年没有血脉觉醒了。”
“我记得我说过,以后让你惊讶的事多着呢,你要习惯。”
“我——我记得。”西弗勒斯低下头,敛下了眼中的复杂之色。
离徽握紧西弗勒斯的手,眼里透着无尽的暖意,“不要想那么多,我一直都在。”
西弗勒斯点点头,问道:“我觉醒了血脉,是因为你的血吗?”
“是,其实狼毒并不是毒,它改变的就是一个人的血脉,还是不纯的血脉。”
“所以,狼人才不仅不能随意变换形态,还会在月圆之夜失去理智。”
“没错,解决狼毒有两个方法,提纯血脉或者用比狼人更强大的血脉压制泯灭。”离徽眼里闪过一丝不屑,“本公主当然会选第二个,狼人的血脉怎么配得上我的西弗。”
陵光插言道:“我们殿下的血脉强大、霸道,乃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
孟章附和道:“哪怕只是我们殿下的一滴血,都不是区区狼毒可以抵抗的,更不要说是心头血了。殿下的血不仅泯灭了你体内的狼毒,还净化了你的血统,觉醒了你的血脉。”
“这算是因祸得福吧。”西弗勒斯眸光微敛,掩住了眼里的诸多情绪,其实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的血脉没有觉醒,至少不是以这种方式觉醒。
“别理他们。”离徽弯了弯唇角,眼波流转间透着一丝深意,“不过因为我的心头血,你大概可能不会觉醒普林斯的血脉了。”
虽然离徽的话比较委婉,但西弗勒斯还是明白了,“所以,我会觉醒和你一样的血脉。”
离徽眼中含笑,“或许吧。”
“你的血脉还真是强悍,也怪不得千年都无人研究出狼毒的解剂,根本就是方向错了。”
“他们做不到,但是你可以,未来的魔药大师。”
仿佛想到那个改变他人生的雷雨天,西弗勒斯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笑意,骄傲道:“那是当然,我一定会是最厉害的魔药大师。”
“对,我的西弗最厉害了。”
“最厉害的明明是离徽。”
离徽浅浅地笑了一下,松开西弗勒斯的手,抬手弯了弯手指,把陵光手上的册子招过来,递给他,道:“这里面的魔药材料都是你的了。”
西弗勒斯接过册子,翻看了两眼,激动道:“这么多的稀有魔药材料。”
“你喜欢就好,用完了,就让他们再送。”离徽说着,把随手撂在一旁的册子拿起来,“还有这个,马尔福家主的拜帖,我答应了。”
“那只该死白毛孔雀,这个时候添什么乱?”西弗勒斯一边抱怨,一边接过册子,还没打开就知道了卢修斯的暗示,“离徽,黑魔王要卢修斯来试探你。”
离徽眼里闪过一丝暗光,“你和他的关系很好?”
“谁和卢修斯那只热衷于散发荷尔蒙的白毛孔雀关系好了。”
“既然关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