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之中的冷泉边。
离徽刚一落地,便脸色苍白地捂住心口,一丝鲜血从她的嘴角缓缓地溢了出来。
西弗勒斯扶着她,面上满是焦急之色,他慌乱地从空间戒指中拿出所有丹药,声音颤抖道:“离徽,这些丹药,那个可以帮你。”
明知道这些丹药对她无用,离徽还是浅浅一笑,随便拿起几颗,吃了下去。
西弗勒斯眼尾一红,“离徽,你会没事的,对不对。”
离徽倚靠在玉石上,缓了口气,安抚道:“我可是神明,怎么会有事。”
“可是——”西弗勒斯似信非信道:“你现在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放心,哪怕这个世界毁灭,本公主都不会有事。”离徽眼里的寒意一闪而逝,柔声道:“不过,我可能又要沉睡了。”
西弗勒斯敛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戾气,坚定道:“没关系,我会等你,无论多久。”
这时,孟章端着一碗汤药,疾步而来,“殿下,您还好吗?”
离徽一边接过药碗,一边道:“你都知道了。”
孟章点点头,眼底透着一丝凝重,“刚才的预兆,小神看见了。”
离徽将汤药一饮而尽,冷笑道:“本公主倒是小看了这方世界的天道。”
“不过是乘着殿下虚弱,落井下石罢了。”
离徽冷哼了一声,捏碎手中的药碗,眸色渐深,“天道——”
“离徽,你要沉睡,是因为天道吗?”西弗勒斯眉头紧锁,心底的担忧也愈发浓烈。
离徽顿了顿,淡淡道:“是的。”
“可是为什么呢?传言神明可是天道的宠儿啊!”
“宠儿?”离徽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天无灵,何来宠儿一说。西弗,天之道,掌规则运转,说是公平公正,可实际上,它的公平公正,不过是损有余而补不足。”
“损有余而补不足?”仿佛想到了什么,西弗勒斯脸色一白,哑声道:“书上记载,数千年之前,诸神不知缘由地相继陨落,而远古魔法生物也接二连三地断绝血脉,难道也是因为天道要补不足吗?”
“那是当然,谁叫他们太过强大了。”陵光声音从回廊上传来,带着淡淡的嘲讽之意。
孟章看了过去,笑道:“你回来到是快。”
陵光得意地一笑,走过来,行礼道:“殿下,小神回来了。”
离徽微微地弯了弯唇角,“处置好了?”
“殿下放心,都处置好了。萨拉查留在了霍格沃茨,担任斯莱特林院长;马尔福家主的契约,黑魔王已经解了;还有那只狼人,小神也带回来了。”
“做得好。”离徽眼里闪过一丝凝重,嘱咐道:“等本公主沉睡后,你们要护好西弗,守好庄园,少参与外面的事情。”
孟章和陵光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请殿下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
“离徽,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西弗勒斯保证道,他知道她是放心不下他,只是自从知道自己一旦受伤,她便会替他承担大部分的伤害,他就告诉过自己,无论怎样都不能再受伤。
“我相信你。”离徽微微一笑,看着西弗勒斯的眼睛,郑重道:“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在我醒来之前,尽可能呆在霍格沃茨。”
西弗勒斯想也没想,就应道:“我答应你。”
“你身上的玉佩,可以抵挡一次死咒的攻击,不要摘下来。”这也离徽最懊恼的事情,没有在神力充盈的时候,多绘制一些玉佩,等到现在要用的时候,反而拿不出来了。
西弗勒斯握住身上的玉佩,眸色微动,沉声道:“我会一直戴着。”
“还有,离那个白魔法大师和黑魔王远一点,实在躲不过去,就带上萨拉查。”只要一想到,西弗勒斯原本的命运,离徽就怒意难消,凭什么黑白巫师之间的较量,要让她的西弗付出代价,还是生命的代价。
“我保证,一定不会参与他们之间的斗争。”西弗勒斯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只是,有萨拉查在,他们还斗得起来吗?”
离徽冷笑了一声,“当然,本公主有预感,等本公主沉睡后,天道会做一些修正。”
“修正?”西弗勒斯疑惑道:“怎么修正?”
孟章插了一句,“会直接删除记忆吗?”
“不会,那样消耗太大,最多弱化我们的存在。”离徽语气很坚定,怎么说她也掌握了一丝大道之力,除了奈何不了这方小世界的天道,预知什么的,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陵光笑道:“那又如何,殿下安排的很周全。”
离徽摇了摇头,冷冷道:“再周全,也比不上天道针对性的算计。不然,怎么会有龙凤大劫、巫妖大战。难道在劫数里,所有陨落的生灵,都是活该的吗?”
“殿下——”
“天道无情,不分善恶,不是说说而已。”
西弗勒斯深吸了口气,目光温和而又坚定,道:“离徽,我们约定过的,我会成为魔法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魔药大师,斯莱特林学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院长,和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校长。”
离徽愣了一下,回道:“是的,我们约定过。”
西弗勒斯笑道:“所以,你放心。”
再一次听到这三个字,离徽绚烂地笑了笑,眼里仿佛溢满了星光,她张了张嘴,最后也只回了三个字,“我知道。”
这时,璀璨的星空中,响起了一声又一声的惊雷,仿佛在警告着什么。
孟章眼里闪过一丝焦急,提醒道:“殿下,不能在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