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的天气,不冷又不热,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地醉人。
可离徽的话却让警幻浑身一颤,一股冷意从心头蔓延至全身,她抱着手臂,哆哆嗦嗦道:“你——你想做什么?”
离徽淡淡一笑,“你不是想渡劫成仙吗?本公主成全你啊。”
警幻眼里透着恐惧,拒绝道:“不,不用了,小妖——小妖就不麻烦上神了。”
陵光嗤笑道:“你算计一切,不就想成仙吗?现在我们殿下成全了你,拒绝什么?”
“小妖不想了,真的不想了,做个妖也挺好。”警幻这会儿真的觉得在凡间做妖挺好,成仙什么的,她再也不想了。
离徽道:“你的想法,重要吗?”
警幻张口无言,是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现在不就是砧板上等待宰割的鱼肉,又有何权力说出想法,又有何资格发表想法。
陵光把玩着手里的镜子,凤眸里闪过一丝不屑,“对呀,我们殿下只是在通知你,你以为是在和你商量么,脸可真大。”
警幻惶恐道:“小妖没有。”
陵光冷冷道:“管你有没有。怎么,你想成仙,就把人间折腾的一团乱;你不想成仙,就能逍遥自在的做妖,想什么好事呢。”
警幻辩解道:“不是这样的,小妖——”
“够了——”离徽冷冷地打断警幻的话,“本公主问你,给熙和帝更改帝王气数,让他废太子的,是不是你?”
警幻愣了一下,不由道:“是。”
离徽道:“为了绛珠草的木心,打算让林家断绝传承的,是不是你?”
“是。”警幻想了想,又慌忙否认道:“不是,她本来就是要报恩还泪,了结情缘的,小妖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陵光冷哼一声,道:“笑话,先不说长在灵河畔的绛珠草会不会缺水,就凭那么几瓢水,就要绛珠草用一生的眼泪去偿还,你怕不是以为谁都是傻子,对你的说辞深信不疑吧。况且,别以为本君不知,绛珠草见了那块石头为何会哭,还不就是你动得手脚。”
警幻脸色一变,低头不语。
离徽眼里闪过一丝寒意,身上的气势压向警幻,冷冷道:“小妖,别和本公主耍小聪明,代价你付不起。”
警幻心口一痛,吐出了一口鲜血,萎靡不振道:“小妖错了,上神息怒。”
陵光轻笑道:“本君还是头一次见,这种敢在神明面前耍心机的小妖,还真挺稀奇,值得一观。就是孟章没来,太可惜了。”
被当成稀奇之物的警幻,心里特别崩溃。
离徽勾了勾唇角,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为了补天石的功德,打算毁了无数家族气运,让数以千计凡人枉死的,是不是你?”
警幻抿了抿嘴,道:“是。”
离徽冷笑道:“为了一己私欲,改他人命夺他人运,五雷轰顶这下场很适合你。”
陵光道:“殿下圣明。”
“不——”警幻面露哀婉凄美之态,求饶道:“上神饶命,上神饶命啊,小妖的布局已破,她们不是没事吗?”
陵光笑了一声,语气又嘲又讽,“没算计成功,那是她们的运道。而你,做了就要承担后果,毕竟酒是你酿得,哪怕脱离你的掌控,变成了苦酒,你也得喝下去。”
离徽不耐烦道:“陵光,和她费什么话,丹药。”
“是,殿下。”陵光伸出手,一个白玉瓶子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一边打开瓶子,倒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丹药,一边看着警幻,嘴角噙着一抹邪邪的笑容,“这可是所有修仙者梦寐以求的丹药,服之便可飞升成仙。”
警幻打了个寒颤,不由得向后退去,撞上了阵法那无形的屏障,眼底满是惊骇之色。
能成仙的丹药不是没有,而是极其稀少,可遇而不可求。但是得之的修仙者,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也绝对不会轻易服下。因为,一旦服下,便会引来天劫。
而天劫,不仅有雷劫,还有心劫,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大妖陨落在此劫之下,不然她为何要谋算补天石的功德。可现在,没有了补天石的功德,她就很有可能渡不过此劫。
陵光看了看脚下被阵法保护的皇宫,担忧道:“殿下,要让她在这里渡劫吗?”
离徽点点头,傲然道:“放心,本公主布下的保护大阵,九重雷劫都破不了。”
陵光想了想,笑道:“也是,殿下的阵法之道乃是天帝所授,想必早已青出于蓝。”
“不,这只是原因之一。”离徽眼底闪过一丝深意,淡淡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天劫之中的雷劫,又名生灭劫——”
陵光了然道:“除了拥有极致的毁灭之力,还拥有强大的生机之力。”
离徽轻轻一笑,“没错,正所谓,春雷一响,万物复苏。”
“殿下考虑的极是,这生机之力于我们无用,但是对于底下的凡人来说,那可是真正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宝,不说延年益寿,也会百病不生。”
离徽轻笑道:“明白了,就动手。”
“是,殿下。”陵光凤眼微眯,而后随手一扔,丹药划出一道弧度,向着警幻飞去。
离徽淡淡一笑,右手指尖微微一动,困住警幻的阵法便消散地无影无踪,而警幻也犹如被控制一般,不由地张开嘴,眼睁睁地看着那颗丹药落入自己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磅礴的灵力出现在了警幻身上。
于此同时,巨大的雷霆轰鸣之声,从天空中炸响,一时之间狂风大作,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转眼之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漆黑如墨、厚重如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