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咬着面包出门的时候姜雁已经在小区楼下等她好一会了,她拍了拍自己自行车的后座,朝她扬了扬下巴。“上来,姐后面的宝座只有你能坐。” 一看见她的自行车,沈知意就感觉自己的膝盖隐隐作痛。昨天就是坐她的车,导致两个人摔马路牙子上了,她的膝盖青了好大一块,今天早上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不了不了……”她的嘴里塞着面包,说话含糊不清的,“我妈让宋时樾送我。” 姜雁不爽的“啧”了一声,“好你个沈知意,有了宋时樾就抛妻弃子。” 沈知意心里苦啊,但她有苦也说不出,只能皱着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望着姜雁。 “姐,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先别出发,你这自行车前天才学会,昨天就拿来带我,还好我八字硬,不然马路上横着的尸体得有我的一个。” 姜雁:“……” 倚靠自行车的少女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她伸手扒了扒额前的刘海,狡辩道:“昨天只是一个失误,回去我复盘了一下,今天绝对不会发生昨天那种事情!” 面包有些噎人,沈知意喝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来。她抬眼正想说什么,远远的就看见一个骑着自行车过来的高挑身影。 早上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但少年无疑是人群里面最显眼的那个。黑色配色的校服被他洗得有些发旧,衣服有些小,露出他消瘦的脚踝,修长的手指握着自行车的车把。 风从他面前吹过,扬起少年额前的碎发,那张清俊的脸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引得周围的女生频频侧目。 宋时樾停在沈知意面前,狭长的眸微敛,冷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上来。” 姜雁在一旁跳脚,“宋时樾!明明是我先来等她的!” 沈知意把手里的水杯拧紧放进书包里,转身就上了宋时樾的自行车后座,歪头朝姜雁笑得格外狗腿。 “姜姐,你就放过我吧……”她指了指姜雁身后停着的那辆低调的豪车,“您的宝座在那呢,马上就要上课了,我要坐你后座,就别想听到早自习的铃声了。” 姜雁见沈知意实在不想和她坐后,恨恨的瞪了宋时樾一眼,把手里的自行车一丢,转身上了身后的豪车。 宋时樾看都没看姜雁一眼,在察觉到身后的少女坐稳后,抬脚就窜了出去。 沈知意一只手熟练的揪着宋时樾的校服,另一只手还在和没吃完的面包做斗争。 比起姜雁的心血来潮,她更熟悉的是宋时樾的自行车后座,毕竟在她每个偷懒不想自己骑自行车的时刻,都是坐在宋时樾的后面。 她仰着头,往前面的少年看去。从她的角度,只看得见他微微弯起的脊背和一头黑色的头发。 阳光从他们前面缓缓升起,风将少年的校服吹得往后飞扬。 沈知意在微风里眯了眯眼睛,把手里的面包袋子揉成一小团,悄悄的将宋时樾书包外面最小的那一格拉开,把手里的垃圾塞了进去。 然后把脸靠在少年的背上,开始补瞌睡。 沈知意有一个秘密,她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上辈子的她天赋不够就靠努力来凑,一辈子卷生卷死,考完大学考研究生,考过四级考教资,临毕业了,梦想就是考个公务员,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结果,她含辛茹苦学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笔试过了,只差面试。一高兴,通宵打了个游戏。 一睁眼,嘿! 好大一个医院。 一张嘴,嘿! 多嘹亮的哭声。 沈知意她妈说,沈知意出生的时候是整个产房哭得最撕心裂肺的小孩,整整哭了一个小时才愿意歇下来。 沈知意能不哭吗,她这辈子图个啥啊,不就是有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吗?不就是一个铁饭碗吗? 好不容易熬到头,看见前方的曙光了,一醒来…… 从头再来! 来你妹! 沈知意恨不得对贼老天竖个中指,把毕生的脏话都用上。 可在还不是最狗血的,长着长着,她发现这个世界好像有那么一丢丢熟悉。 她,沈知意,在人生倒带重来后,发现她不仅倒带了,她还穿书了。穿进了一本狗血校园文里,她从小一起长到大的青梅竹马宋时樾是女主角高中时期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她的闺蜜姜雁是处处给女主角找茬的恶毒女配。 而她,沈知意…… 则是里面毫不起眼的路人甲。 哦,不对…… 沈知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拆了根棒棒糖,熟练的把包装塞进宋时樾的书包里,咬着糖漫无目的的想。 她是那个在女主角把咖啡泼到姜雁身上时,趾高气昂的跟她说“这衣服这么贵把你卖了都赔不起”的人; 她是那个在女主角和宋时樾接近后恶毒的看着她说“你给时樾哥哥提鞋都不配”的人; 也是那个在宴会上取笑女主角说“你这么穷衣服是偷的吧”的那个人…… 嘶…… 沈知意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可以话,她想当那个笑得一脸和蔼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少爷笑得这么开心”的管家,她想当那个说“这是少爷第一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