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的。 她坐在床边,用棉签蘸水润了润少年有些干裂的嘴唇,然后拿着旁边的保温杯打算去楼道里给他接热水。 一回头,猛然发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三个人。 前面的两个人看上去三四十岁的样子,他们似乎是夫妻。右后方站着一个年岁稍大一点的,他微微垂着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那对夫妻死死的盯着床上的宋时樾,眼神格外的怪异。有兴奋、痛苦、还有那快要溢出来的怜惜。 特别是那个女人。 她长得很好看,哪怕她只穿着一件素雅的白裙,可依旧漂亮得惊人。精致的五官总给沈知意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女人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几步,神色痴迷的望着宋时樾,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无声滑落。 沈知意这时才反应过来,她站在宋时樾面前,压低声音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女人不回答她的话,只是痴痴的望着宋时樾。 旁边的男人最先回过神来,他走上前去揽住自己的妻子。 “你是他的家人吗?我们可不可以跟你谈一谈?” * 十月的天,依旧热得不像话,可高档的咖啡厅里冷气很足。 对面的一男一女哪怕脸上带着倦容,也掩盖不了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雍容贵气。 咖啡厅很高级,比当初他和姜雁去的那个咖啡厅高级多了。就连服务员胸前别着的胸针都比她全身上下加起来的行头还要贵。 可沈知意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她完全不顾周围静雅的环境,猛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声音因为过于惊讶而有些尖锐。 “你说什么?你说你们是他的父母?” 宋凛有些难堪的伸手抹了把脸。 “是的,哪怕没有做亲子鉴定,刚刚在医院门口看见他的瞬间,我们就能确定,他是我们的儿子,我们找了十多年的儿子。” 看着对面夫妻略显兴奋的脸,沈知意完全没有任何高兴的情绪。 他们说,他们是宋时樾的父母。可在少年最难过、最绝望的时候,他们不曾拉他一把。现在眼看着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他们又突然冒出来,说他们辛辛苦苦找了他十多年。 那为什么不早一点呢…… 为什么不早一点找到他呢?非要等到这个时候。 “小姑娘……” 下属送来的资料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是宋时樾的邻居,他们从小感情就很好。 所以宋凛和她说话很客气。 “我知道这些年你们一家帮了他很多忙。你放心,我们夫妇一定会加倍补偿你们的,现在只求你让我们见一见他,跟他说一说话。” 其实说是请求,倒不如是通知,毕竟她只是一个邻居,根本就替他做不了决定。 对面高大男人的气场很强。哪怕他在沈知意面前有意的放下身段,但沈知意直面他时,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 纵然她很害怕,可她依旧面不改色的直视着他的眼睛,一直一句开口。 “我不答应,宋时樾不想见你们。” 听她这么说,黎莘急了。她猛的站起来直视着沈知意,声音有些尖锐。 “凭什么?凭什么你说不见就不见?你能替他做主吗?” 她眼里疯狂的神色吓了沈知意一跳,但她还是在她的目光下毫不退缩的和她对视着。 “凭他这么多年在我家吃我家的、穿我家的,我还养了他……就凭这个我就能替他做主。” “你……你……” 她这一番话狠狠的扎在黎莘心头最痛的地方,当即就让她红了眼眶。她伸手捂住嘴,眼泪汹涌而下。 看见她哭了,沈知意有些于心不忍。她抿了抿嘴,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冲动了。 “不是不让你们见他,是他现在生病还没好,你们去了只会刺激他。” “我是他妈妈呀……”黎莘哭着道,“见妈妈怎么会刺激到他呢?” 在他们说他们是宋时樾父母时候,其实沈知意就信了大半。 无他,宋时樾和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长得实在太像了。只是黎莘的五官比较柔和,而宋时樾的五官则继承了父亲的凌厉。 但只要他和黎莘往那一站,就没人相信他们不是母子。 沈知意怔怔的看着眼前和宋时樾有五六分相像的黎莘,忽然就想到了在狭小的房间里,少年使劲的抱着她,眼泪无声的流到她的颈肩。 她听见少年哭着问她。 “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讨人厌的小孩?不然他们为什么要丢下我?”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