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沂的心跳越来越狂,光听他一面之词,她内心已经有所动摇。她知道是万不得拿外公的命来开玩笑的,但她就是无法狠下心肠。 就像当年留下凌清一样,所谓的“一刀两断”,最后还不是留了一个有心跳,会说话的“火种”吗? “证件可以伪造,证人可以收买,可车祸的实时监控拍到的人是你……”她以此来驳斥他的话,内心却在祈求他的解释! “那个人不是我!”凌颀的眸色一沉,沉入了童年的深渊,那些黑暗而滚烫的过往如同黑焰,灼烧过岁月,“那是我爸,凌孔。” 他终是把那段不堪的过去撕开了一道口子。 “你爸?”阮沂震惊得停住了脚步。 是她素未谋面的公公,要加害她的外公? “是,我已经尽力去弥补了,只可惜老头子没什么求生的意志……我们凌家有罪,我不辩护,我只求你看在孩子的面上,让我陪伴他成长。” 凌颀情真意切的叙述中,没有一丝矫饰的地方,她才明白这些年一直把他当作“杀人凶手”,是错怪了他。 也许当初律师知道的,也不是全部。 “你既然知道他是我外公,为什么不告诉我?”阮沂的心情无法平静,紧接着追问。 “我想说!”凌颀激动得提高了声调,怕吵醒孩子,又极力地克制,“我还自作主张,在他家里给你拨了视频电话,为你们相认铺路,可是他以死相逼,不许我透露半个字。” “什么?”阮沂连呼吸也快要停止了。 “他一心求死,不愿意给你留下任何印象,怕你今后为他伤心难过。”凌颀道出了李锦荣生前的考虑,“我不一样,父债子偿,是我爸害他进过医院,我活该遭这种罪,所以他接受了我的好意。” 阮沂从不知真相是这样,一颗心开始软了起来,软得立不起任何形状!早知道那一通视频电话是凌颀的善意,是她和外公最后的联系,她断不会让他轻易挂掉。 她幽怨而悔恨地凝望着凌颀,为外公的一生感到惋惜,为他们之间错过的四年感到痛心。“凌颀,我……”她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她想为一切的猜忌道歉,思绪却凌乱得不成样子。 她还爱着他,毋庸置疑。 可他们之间还有机会破镜重圆吗?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他身边有了别人也不一定…… “凌颀,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为了遗产制造了那一场车祸……”她猛然想起那些让他夜不能寐的“冤屈”,心底更是为他悲伤,“所以,一直陷害你的人,是你爸?” “嗯。”他闭了目,没多说什么,承认这件事本身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勇气。 不知为何,那一刻,她很想安慰他。 体力消耗得一干二净的凌清,在父亲怀里睡得好沉,被“放”进自家车里的时候,连姿势也没有变。 凌颀本来还安排了大餐。 “不去了,回家吧,这孩子估计要睡很久。”凌颀在阮沂的坚持下,开车将他们母子送回了公寓。 到家以后,凌颀轻轻地将孩子搁在了小床上,阮沂悉心为他盖上了被子。 柔和的灯光映着夫妻二人的侧脸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话已经说开了,难道某人还要守着妻儿的照片过一辈子吗? 阮沂不是没有感受到他炽热而灼烫的目光,呼吸在不经意间变得浓烈。 她懂他的心思。 四年前他也曾用这种贪心的目光看她,结果将她吃干抹净,骨头也没剩。 他现在是想……将她“就地正法”? 凌颀缓慢地向阮沂靠近,像一头捕猎的雄狮,放轻了脚步,等待合适的时机给她“致命一击”。 这是一种弥漫着荷尔蒙的压迫感。 “这是儿童房。”她也不避讳这种情到浓时的渴望,直白地提醒。 “儿童房……又怎样?”他已经没有耐性再隐藏他的“利爪”,一手摁住她的后脑勺,霸道地吻住了她。 这是一个不能更狂热的吻,仿佛要将失去的四年时光补上。 她的寂寞,他想填满。 他的委屈,她想承担。 有些感情一经点燃,便如同烟花般绚烂绽放,只能脱缰而出,不能拉回隐藏。 他在孩子床前缠绵热吻,顺着她蜜饯般的红唇长驱直入她的领地,把她的馨香全部据为己有。 不够! 这远远不够! 狂热的吻开始落到她的天鹅颈上,顺势而下,煽风点火,一路燎原。 阮沂好不容易从过程中挣扎出一丝理智,娇羞地嚅嗫:“不可以……凌颀,孩子在!” “是不是孩子不在就可以?”他粗喘的气息落在她唇边,浓烈的爱意充斥了整个房间。 阮沂迷乱地咽下一口唾沫。“你,你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心里很乱……” “好。”他一手将她拥入怀里。 那怀抱多紧,就有多在乎! “回国吧,老婆,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他恳切地乞求,在她面前一如既往,卑微如斯。 她是该答应的。 她的心从来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