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的反应极快,赶在颠簸之前伸出了另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去,护住了谢棠的头。
车子终于离开了那段小路,没一会儿就载着两个主人到了家门口,这个时候,谢棠已经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开始摇晃她,跟她说已经到家了。
谢棠对与回家这件事情毫无感觉,甚至无端生起一些戾气。
又被摇晃了几下,这才终于勉强清醒,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的家已经没了,她一睁开眼睛,对上的是一双年轻且幽邃的眼眸。
许是处于一种对危险的本能,谢棠下意识重新闭上了眼睛。
秦宴见她这样,笑着将人给拎了起来。
谢棠被他捏得难受,反抗着就要伸手还击,结果车子太昏暗,只“啪”的一声响,打到人了。
她懵了一下,朝秦宴看过去。
太黑了,司机已经走了,车中没有亮灯,所以那一下,她不知道拍到了对方的手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谢棠开始心虚了,但俗话说得好,不必跟醉鬼计较,所以她身体一软,丝滑的从一个五分醉的酒鬼变成了一个九分醉的酒鬼,又软趴趴的滑了下去。
她想,她这演技,也不是不能逐梦演艺圈。
秦宴又把她接住,只不过这次捞到了她的胳膊,攥着她的胳膊把人给提了起来,谢棠软趴趴的挂在他老板的身上,迷糊的继续装:“咱们到家了?”
可她不知道,她现在正软绵绵的趴在秦宴的身上,因为刚才装醉往下面摔,被秦宴提起来之后就直接整个人都趴到了他的身上去,这句带着酒香的话因为心虚,所以说出来的时候软乎乎的,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轻轻撞在男人的脖颈,软绵却有极其有力的不停的跳动他那根几乎快被崩断的神经。
秦宴只能深吸一口气,微微仰起了头。
车门半开,凉气丝丝冒了进来,他的脖颈在夜色中拉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胸口因为平复某种情绪而起伏着,足足过了半分钟,他才重新睁开了眼睛,掩去那些过于深重、要将人灼伤的情绪。
太黑太近了,谢棠看不清他是怎么了,以为自己打了他一下,他是生气了,没有来的就更心虚了。
因为晃神,她止不住往下滑了一点,心虚的就要低头,却在这动作间好死不死的与男人低下头的动作撞在了一起,额头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擦了一下,然后有些烫、有些痒,痒到了她的侧脸,痒到了她敏感的耳根,痒到了半边身体,让她有一种从没体验过的酥|麻。
秦宴也没想到这意外的一吻,他落在怀中人腰肢上的手无意识的中了些力道,刚要开口说话,发现她又闭眼睡着了。
秦宴:“……”
秦宴认命的伸出手去把人抱起,这才发现店员给的塑料钥匙扣一直躺在他的手心里。
而灯下再看过去的时候,那咧着嘴傻乐的塑料兔子已经被他因那短暂的情绪失控捏得碎出了几道冰裂般的纹路。
秦宴一抬手,把那东西扔进了外面的垃圾桶。
谢棠给自己定了闹钟,因为今天她也要到剧组去报道,她爬起来换好衣服下床的时候,秦宴已经穿戴好一身整齐得体的西装,坐在了早餐的餐桌上,两个人极有默契的,谁也没提昨晚的事情。
可是快要喝完杯中牛奶的时候,谢棠忽然抬起了头:“昨天,店员应该给咱们发钥匙扣的吧,东西呢,店员没给吗?”
秦宴已经吃完了早餐,此时正用干净的纸巾擦手。
闻言,他面不改色的说:“给了。”
谢棠期待的伸手:“在哪?”
秦宴起身,转头:“弄丢了。”
谢棠愣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