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过来了?那柜台——”
薛蓁蓁连忙将她扶着躺下,指了指前面大堂:“阿姐你只管休息,白大人和顾公子在呢。”
薛娥长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
一秒钟后,她回过神来。
“等等,你说谁?”
“白宴茶和顾淮安。”
“……”
薛娥揉了揉太阳穴,撑了撑手臂,试图坐起来。
然而因为中暑,她还是有些使不上劲,只得又躺了回去。
薛蓁蓁连忙端起水碗,用小勺舀了一口递到她嘴边。
薛娥抿了一口,缓了缓才说道:“蓁儿,你怎么能让客人替你收账呢?”
薛蓁蓁放下水碗,无奈地摊了摊手,将刚才的场景给姐姐复述了一遍。
“所以,也不是我不想,问题是这种情况,我也阻止不了啊。”
薛娥蹙了蹙眉,问道:“那白大人和顾公子真的没有不满?”
很显然,薛娥的这种担忧是多余的。
此时的白宴茶和顾淮安像是展开了一种看不见的竞争,两人虽嘴上不说,但实际上每个动作都在像对方宣战。
在最后一位客人结完账后,顾淮安点了点手中的账目,笑得有些得意忘形。
“白大人,看来你还是不适合待在这里啊,你毕竟是官,官商有别,你是知道的。”
白宴茶听懂了他的暗示,神色毫无波澜。
“不用顾公子费心,官又如何?商又如何?谁说得准今后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顾淮安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你不会想把她当作笼中囚鸟吧?蓁儿不是那种会甘心被你禁锢住自由的女子。”
白宴茶懒得同他解释,刚想整理手中的账簿,只见窗外一道刺目的闪光划过,紧接着“咔擦”一声巨响,暴雨倾盆而下。
他微眯起双眼,似乎看到门外有一个佝偻的身影在犹豫徘徊。
在后厨的薛蓁蓁也被吓了一跳,朝院子里望了一眼,只见雨落如注,砸得院内泥坑里水花四溅。
她将加了些盐的水碗递到姐姐手中,这才朝大堂走去。
大堂中购买月饼的队伍已经结完了,此时剩下的便是一些享用炸鸡的常客了。
她朝柜台方向看了看,却意外发现白宴茶和顾淮安两人都消失了。
薛蓁蓁疑惑地偏了偏头,抬眼看向屋外,似乎看到雕花木窗外有几人身影在晃动。
时间回到两分钟前。
骤雨遽降,巫云蔽日,室内光线少得可怜。
白宴茶和顾淮安交换了一个眼神,共同拿起一盏烛台点燃朝门口走去。
陆炎和魏翼也立马起身,跟在两人身旁,手同时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正当几人快要接近那个佝偻的背影时,那人竟然转过了身来。
是一个弯腰抱着婴孩的憔悴女子。
她其实生得很是年轻漂亮,但因为抱着一个分量不轻的婴儿,自身又消瘦得紧,难怪佝偻如此。
她看到这群神情严肃的男子,顿时慌了神,下意识就想往屋檐外跑。
可此时外面雨雾正浓,若是贸然跑出去,这怀中的孩子肯定会着凉的。
她吓得嘴唇不住哆嗦,连求饶的话也忘了说,只可怜巴巴地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们,希望他们能够放过自己一马。
直到一个清脆如莺鸣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你们都站在外面干什么呢?”
薛蓁蓁提起两把纸伞走到门口,刚想把伞递出去,衣裙下摆就多了一分重量。
她低头一看,一个陌生的女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拽住了自己的衣角。
“小娘子,救救我吧!”
薛蓁蓁疑惑的目光从四人脸上扫过。
顾淮安连忙表示自己毫不知情:“我就是出来看看,我可什么都没做,是吧魏翼?”
魏翼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将佩剑往背后挪了挪。
白宴茶咳了两声。
陆炎心领神会,侧过身,挡住了自己腰侧的佩剑,紧接着看向他说道:“大人,我去给这位娘子倒杯热茶。”
白宴茶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烛台递给陆炎,向薛蓁蓁解释道:“刚才在她在门口徘徊不前,担心出事,所以来看看。”
那女子颤抖地拽着薛蓁蓁的衣角不敢放,因为淋了雨,嘴唇冻得乌青,一句话也说不出。
薛蓁蓁见状连忙安慰道:“没事没事,他们都是好人,来吧,跟我进屋,吃点热乎的。”
顾淮安使了个眼色,示意魏翼帮她把孩子抱进屋,只是没想到魏翼才刚靠近了一些,那女子便立刻吓得全身发抖。
魏翼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往后退了两步。
薛蓁蓁只得靠自己的力量将她扶进了屋。
女子显然很紧张,坐下之后双手依旧紧紧地抱着怀中的襁褓,甚至人们连她手上的青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陆炎端着一杯热奶茶走了过来。
薛蓁蓁连忙接过,插上吸管递给她。
“你淋了雨,喝点热的会好些。”
女子没见过这玩意儿,往后缩了缩,整个人抖个不停,同时眼睛一直警惕地在四个男子身上扫来扫去。
薛蓁蓁心细,一下就发现了关键所在,拍了拍女子的肩膀,示意她跟着自己来后厨。
顾淮安本想跟着去,却被白宴茶叫住了。
“让她们女子之间交流吧。”
到了后厨,薛蓁蓁立马将木门给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