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份的红包,厚厚的塞满红包壳,塞满它。
直到它再也无法容下。
阮华宇对云朵一向大方,只要她要的,全部都给她。
无论是钱,还是其他的,通通给她。
阮家比较守旧,从祖上开始,就沿袭下来的祭祖。
过了新年,一家人前往北部的园林祭祖,世代的祖先皆葬在此处。
云朵跟随去祭祖已经十多年,她昨晚与叔叔玩闹嬉笑太过,坐下仍感觉肿,胀,还困怏怏的。
听见云伟跟坐在副驾驶的阮老说话,两个上了年纪的人,共同在回忆属于他们的时代。
像以前一样,云伟开车,阮华宇跟云朵两个孩子坐在后面。
她慢慢靠在叔叔肩上,不敢有任何逾越之举。
只有两人眼神交流,鞋底触碰。
明明昨晚两人一起熬夜,困倦没睡醒的只有她自己,反而出力最多的人神采飞扬,精神奕奕。
真是不公平。
云朵越想越气愤,下车时直接给阮华宇一拳,低声骂他,“混蛋。”
骂完,赶紧跑了。
故意跟他拉开距离,紧紧挨着云伟,挽着爸爸的胳膊,回头冲阮华宇调皮眨眼。
阮老已经到了耄耋之年,拄着一把鹰性的拐杖,在前面走着,一边同他们说话,只有几个保镖远远跟在后面。
这边,安全不是问题,以防出现意外情况,出行仍需要有人保护。
云朵刚来的时候,那时候阮奶奶还活着,只是长期住在医院,靠氧气机活着。
她跟着小叔叔去看过,老奶奶给过她一个见面礼,是一个罕见的翡翠镯子。
后来,才知道那镯子是阮家传给儿媳妇的。
阮老解释,说她病糊涂,给的礼物不合适,也并没有收回去,现在一直留在抽屉的柜里。
云朵对着阮奶奶的墓碑,看着上面慈祥端正的面容,默默地在心里许愿。
奶奶,我真的好爱小叔叔,拜托了,一定让我们结婚。
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叔叔,我们会幸福的,到时候我们结婚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她这次拿出过年的红包,买了很多的百元大钞,金元宝。
阮老:“你这孩子,发什么愣?”
“爷爷,我只是在想,奶奶现在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云朵边帮忙边说,“知道我这么孝顺,一定会很高兴。”
阮华宇看她一眼,觉得她话里有话。
“当然会开心”阮老有些伤感,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感慨,“你奶奶走的时候,你才不到7岁。”
他用手比划,“这么高点,现在都长高了。”
阮华宇不发一言,只是沉默听着。
几人远远站开,独有阮老站在墓碑前面。
他慢慢坐下来,用手抚摸墓碑上面的照片,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讲着话,说家里的事情,说孩子,说外孙,说后院阮奶奶留下的几株兰花。
又讲最近做梦,老梦见年轻时候两人在一起的场景。
其他的不担心,唯一不放心的是阮华宇这个儿子,到了现在这个年纪,也不成家。
“小叔叔”云朵慢慢从云伟旁边移动过来,凑近观察阮华宇脸上,小声问,“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他淡声,盯着好看的眉眼。
“别不开心”她用手指轻轻戳他胸膛,似认定他在此场景下会不开心,用气音说,“回家给你亲亲。”
“……”
她在哄小孩吗?
“亲多久都可以。”
“……”
不敢有太大的亲密动作,阮华宇只能对着她笑了笑,用两个才能懂得眼神交流。
云伟站在一旁,也有点触景伤情,明天他将带云朵回老家祭祖。
老家在平城,比较远一些的小城市,家中除了隔房的几个长辈,也没有什么人。
正好可以问问云朵昨天在桌上说的话,他思想老套,不赞成女儿现在谈恋爱,想她念完大学在找男朋友比较合适。
“爸爸,我已经二十岁了”云朵跟在云伟身后,什么也没拿,只背了一个包。
每次回家,云伟都大包小包买了东西带给老家的亲戚,用了阮家的一辆车开回来。
一般也就呆了四五天。
云伟刚才已经说了很多,把他能看到的利坏都给说云朵听,见她仍然执拗,只道,“你还小,不知道男人有多坏。”
“能有多坏?”她笑眯眯,略有心虚,小声嘀咕,“还不就那样。”
进村要经过一条泥泞小路,漂亮的皮靴上面全是泥,云朵到了伯伯家,一个劲拿纸巾擦鞋面。
“好烦,真的很脏”她心里烦闷,只顾低头擦鞋,没注意到旁边屋里坐着一个年轻男人。
云伟在阮家也生活这么多年,父女俩行为习惯说话,全部都是富家作风,半点没有农村人的节俭。
光是擦鞋,云朵费了半包纸,还不满意。
对于桌子上的饭菜她也不怎么吃,每年这几天她都带了很多压缩饼干,饿得时候吃几块。
云奶奶死后,房子没人看管,渐渐地破败,现在成了危房,完全不能住人。
晚上,云朵要跟亲戚家的女儿一起睡,这个女孩比她大,已经准备结婚。
彼此也不亲,在一起完全没话讲。
云朵坐在小桌前,给阮华宇打电话,“小叔叔,我下次再也不回来了。
路难走,菜也不好吃,床也好硬。”
“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