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命你去朔州一带剿匪……”
袁鸣羽低了低头,但护着纪知意的手臂始终没有让开,“末将已奉命前去清剿,回雁北的路上得知今日之事,特地前来。”
太子原本对袁鸣羽的出现摸不着头脑,此刻看到那紧紧相护的模样,顿时明白了什么,戏谑道:“原来如此……袁将军是看上知意表妹了?”
袁鸣羽不卑不亢地回道:“末将斗胆,心悦二小姐,是末将高攀。”
太子眯了眯眼,“所以,今日你是一定要站在本宫的对立面,救下她们了?”
袁鸣羽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太子殿下,得罪了。”
太子慢慢后退,同时他身后的兵士朝二人袭来。
袁鸣羽大声喝道:“晁冬,带二小姐离开!”
晁冬纵马而来,伸手将纪知意拽到马上,身后顿时喊杀声四起。待纪知意反应过来时,急忙回身看去,却见袁鸣羽已被太子的兵将淹没了……
纪知意急忙道:“不行,晁冬,我们得回去,昭安……昭安一人御敌不行的!”
“二小姐,将军命我护你周全!”
“可……”纪知意的话一顿,发觉一队追赶而来的太子私兵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晁冬拉着缰绳,冷冷地看着他们,手悄然间搭到身侧的佩剑上。
就在纪知意心中一沉,以为这次凶多吉少时,前方忽地传来援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小姐!”马上英姿飒爽的身影正是阿槐,她眼看纪知意被围,迅速杀入阵来。
在阿槐身旁的,还有本应已离开的萧启。
阿槐带来的援兵本是计划在距此劫杀地三四里外的接应队伍,见他们久久未到,她心中焦急之际,就见萧启慌忙前来报信,阿槐这时才知他们设伏失败,连忙带援军过来。
来追击的私兵不多,晁冬很快便将最后一个撂倒在地,他瞥了一眼阿槐身边的萧启,冷哼一声,一言不发了。
“快!回去救昭安……他还在那里……”纪知意一想到方才袁鸣羽一人拦住大批私兵的场面,心中就阵阵发冷,声音中都掺了慌乱。
待他们回到茅屋,却见那里已经尸横遍地,太子早已被保护着离开,而袁鸣羽还在拼力厮杀着,身上布满刀伤和箭矢伤口流出的鲜血,黑金色的甲胄也变得残破不堪。
援军很快控制住了局面,晁冬把袁鸣羽扶出战场的时候,他已经站都站不稳,脸上也沾满了脏污和半干涸血迹,发丝凌乱,显得狼狈不堪。
纪知意见过袁鸣羽受伤,哪怕是当初大同追击匈奴一战,袁鸣羽都未曾伤得这样重,他们扶着袁鸣羽走进那间茅屋。
“昭安……昭安……”纪知意痛苦地唤着他,颤抖的双手捂着脸,尽量忍住呜咽。
袁鸣羽一双明亮的双眸紧紧盯着纪知意,他的伤已经很重了,胸口有一处不浅的剑伤,一动便汩汩冒着血。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知意,我如今来帮你了,今日过后,太子必不容我,你随我回去,我们一起归隐,可好?”
纪知意黑白分明的眼睛渐渐湿润,眼眶里蓄满了眼泪。
袁鸣羽脆弱又情深的眼神像是在向她求救,她想,心如刀绞的滋味也不过如此了。
没等到纪知意回答,过重的伤势带来的痛感令袁鸣羽沉沉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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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启、晁冬都赶去襄助纪子嵘和书柳,一时间,茅屋里只留下纪知意和阿槐。
阿槐见袁鸣羽昏倒,焦急道:“小姐,将军的伤势太重,必须寻医士要医治啊!”
纪知意闭上了眼睛,她克制住情绪,冷静道:“阿槐,帮我扶将军上马,我带他去熙州找医士,你去帮阿姐他们。”
阿槐连忙点点头,按纪知意的吩咐牵来了一匹马,纪知意将袁鸣羽的双臂紧紧扣在自己腰间,眼神坚毅地看向熙州城的方向。
纪知意自小身子骨弱,骑马都是幼时为了陪伴阿姐才学会的,平日只作代步用,从来不敢纵马疾驰。
可眼下,她恨不得这马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时,官道前方有一小队人马阻住了他们的道路。
纪知意用力一扯缰绳,语气冰冷,“阁下是何人?为何阻我的路?”
那队人马为首的玄色衣袍之人敛眉道:“在下燕长青见过二小姐,在下奉六皇子殿下之名,特地在这地接袁将军。”
纪知意心中疑窦丛生,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她实在无力思考这行人的目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识相点散开,不要耽误我去寻医士。”纪知意眼神中淬着寒意。
“知意小妹,”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
“别来无恙哪……”
燕长青一挑眉,恭敬地朝一边退去。
纪知意这才看到,其后的轿撵上正是笑意盈盈的六皇子。
她心下一沉,抓着袁鸣羽手臂的手紧了紧,她稳下心神,“今日熙州还真是热闹,竟能引得太子殿下和六皇子殿下双双来此。”
六皇子呵呵一笑,悠悠地展开折扇,俏皮地瞧了她一眼,“唉,知意小妹莫要这样充满敌意嘛,吾记得你幼时还与吾有玩伴之谊哪。”
纪知意冷下脸,“知意无礼了,只是今日袁将军伤势过重,我需要进熙州城找医士,若六皇子想要叙旧,改日知意自会奉陪。”
六皇子漫不经心道:“医士吾已带来,现在可以好好谈了吗?”
“……”纪知意一怔,她警惕道:“六皇子想要什么?”
六皇子歪了歪头,抬起手指了指她身后昏迷不醒的袁鸣羽,邪魅一笑道:“吾要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