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东宫
华丽的宫殿内歌舞升平,妖艳的舞姬扭动着纤细的腰身,曼妙的舞姿里有着说不出的蜜色与欲望,堂上的男子眼中满是浪荡的春意,衣袍更是微微散开,若是有死板的朝臣看到,定要暗骂一句“不成体统!”
太子享受地看着殿中这香艳的景象,突然,随手点了一个舞姬上前。
舞姬红着脸,楚楚可怜地望着太子,柔声细语道:“殿下,奴家伺候殿下就寝,可好?”
太子低垂着眼,看不清神色,一手揽过舞姬的盈盈一握的细腰,一手捏住舞姬的下巴,“西域女子,果然大胆。”
舞姬不明深意,只以为是在说勾引他一事,于是越发柔情似水,顺势倒进太子怀里,“让奴家伺候太子,奴家还会更大胆的。”
太子意味深长地一笑,舞姬刚觉得后背发凉,就已被太子一刀见红。
台下的舞姬纷纷尖叫,乱作一团。
舞姬脸上的笑容凝固,她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又震惊,“你……你怎会……”
太子冰冷地看着她,俯身在她耳边说:“爬我床的女人很多,把想杀我的欲望写脸上的,你还是第一个。”
处理完尸体,太子身旁的宫人道:“殿下,要不要查一查?”
太子不以为意道:“不必了,每天想杀我的人多得很,手段这样低劣,背后之人想必也没多大能耐。”
“殿下说得是,只是这女子来自西域……”
太子不耐烦打断,“常公公,你近来是越发嘴碎了。”
常公公心中一惊,立马跪地认错,“老奴有罪,望殿下饶恕。”
太子抬手示意他起来,接着揉揉眉心,“西域女子,我记得六弟手下有个姓魏的总兵在西宁。”
常公公回道:“是的殿下,魏总兵的父亲曾是六皇子母家周氏的门客。”
太子挑眉,勾起唇角,“六弟此次的手段可并不高明,看来近日有所懈怠啊。”
常公公躬身不答,等候发落。
太子饮了一口杯中的酒,眯眼道:“这青稞酒倒是很好,拿去送一些给六弟吧。”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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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与袁鸣羽在虞氏酒楼相会后,纪知意就总是能想起那晚少年将军干净诚挚的眼眸。此时听着院中的鸟鸣声,纪知意只觉心神不宁,蹙着眉头呆坐着。
刚进院子,纪子嵘就看到这副模样的纪知意,挑眉问道:“怎么还不出发?”
“去哪里?”
“镇北军的队伍今日午时过后便要出发了,你不去送送?”
纪知意被戳中心事,一下涨红了脸,闭口不答。
纪子嵘也懒得难为她,边整理身上的戎装,边提醒道:“如果你想去,就在城楼是远远看一眼罢,莫要在众人面前有所牵扯。”
说罢,纪子嵘便领着侯府侍卫先行出了门。
“小姐,那我们还去吗?”阿槐犹豫着问。
纪知意不发话,反倒起身侍弄起院子那一簇丁香花,阿槐顺从地拿来修剪的工具。
就在阿槐以为小姐打定主意不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纪知意狠狠拨开身边的花草,心绪烦躁道:“怎地开得这般乱?让人心烦!”
阿槐不明所以,这花已经栽了三年了,小姐一向有耐心打理,今日却无故发起了脾气。
阿槐小声吐槽,“怕不是小姐心乱……”
纪知意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恼羞成怒道:“你乱说什么?”
阿槐是永宁侯府厨房管事嬷嬷的女儿,随纪知意从小一起长大,自小就跟着伺候,侯府灭门时,也是阿槐冒着生命危险救出了纪知意,而她自己却在那场大火中失去了爹娘,还烧伤了身体多处皮肉。因此二人即使仍有主仆之别,纪知意却也待她如同家人。
阿槐对纪知意的性子一清二楚,并未担心纪知意怪罪,熟练地顺着毛摸,给她搭台阶,“那小姐可要去换衣服?今日风大,只穿这薄衫去城楼怕是会冻着。”
纪知意倔强开口:“谁说要去城楼了?”
阿槐笑着推纪知意进屋,“好好好,不是小姐要去,是阿槐想去~”
纪知意脸色好了一些,故作苦恼道:“真是拗不过你,那我勉为其难陪你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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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宁城楼门口,镇北军整装待发,今日便要启程雁北,魏总兵和纪子嵘纷纷前来送行。袁鸣羽客气行礼,却忍不住还是左右张望。
那眼中的焦虑、失望、难过……种种情绪纪子嵘看得明白,故意开口问道:“昭安兄怎地看起来心神不宁,是在找什么人吗?”
语气里的试探令袁鸣羽心弦紧绷,也瞬间明白纪子嵘看出了些什么,他瞥了一眼魏总兵离他们还有些距离,便迅速调整好神情,抱拳道:“失礼了,不知令妹可知今日大军启程之事?”
纪子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将军这话好生奇怪,我永宁侯府虽风光不胜从前,但也不是不懂规矩的小门小户,我虽不及袁将军战功赫赫,但这几年也随军平定过几次叛乱,有我在一日,永宁侯府就依然屹立不倒,我妹妹也是尊贵的侯门嫡女,更不必说小妹幼时还曾在帝后身边养过几年,规矩礼教皆胜于寻常人家,若是要小妹今日来为将军送行,怕是于礼不合。”
袁鸣羽怔了怔,心下一沉,纪子嵘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他想追求纪知意的事,现在看怕是有重重阻碍。
“子嵘,”袁鸣羽深吸一口气,坚定道:“我是确实很喜欢知意,我不知你对我有何误解,若是因着昨日与知意的相会,我得承认,是我行事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