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李响随着沈墨以及两位少爷往庭院去。
走到亭子里,方才看到一张木桌子摆在其中,桌子上还放着幅荷花图。
李响看着这幅画,不禁叹道:“小生观这画,是如此的栩栩如生,似是一朵真花跃然纸上。荷花最是那清纯淡雅之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好花,好画,妙哉妙哉。”
沈墨只觉惊喜,她画的画多是花卉图。每次季荀礼瞧了,只会说:“小女儿画作,难登大雅之堂。大画作该是画那策马奔腾之态,或是高山流水之态。”这些话像是一把匕首刺入她的心,让她隐隐作痛。
这一刻,沈墨觉得李响像是她的蓝颜知己,明白她的画,明白她的话。
喜上眉梢,她娇羞地道:“先生,您谬赞了。这是妾身所作的画,妾身看那荷花开得正是好时候,企图将这美丽的一幕描摹下来。落笔时捎带急促,倒是破坏了荷花的美。”
李响听罢,原是沈墨作的画,心里暗喜:“吾爱读书,也爱作画,吾更爱美人作画。”此刻的他,像是捡到了瑰宝一般,只恨不得抱沈墨入怀,细细地吻她殷红的唇。
他赞道:“夫人无需谦虚,观这幅画有大家风范之态。”边说边吟起诗来:酷暑天,葵榴发,喷鼻香十里荷花。
沈墨痴痴一笑,随即吟道:“绿盖半蒿新雨,红香一点清风。”
四目相接,眼里的爱与欲像是要喷涌而出。两人被一股欲望裹挟着,眼神如干柴烈火般交织缠绵。
忽听两小儿嬉笑打闹,两人方才回过神来。一片红霞染上脸颊,李响似是感到一股热气往下涌,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用手掩嘴轻咳两声:“夫人,小生忽觉身体不适,想回房休息片刻。”
适才,沈墨只觉身体似是有热流涌过,浑身变得燥热难耐,瞬间香汗淋漓。她微微喘道:“先生,您回房休息罢,妾身也乏了。”
李响抱拳作揖道:“小生先行告辞。”便迈着步子急匆匆地走了。
朱珠在庭院外看见李响,刚想喊他,只见他大步流星,似是有要紧事在身,便作了罢。
她心里止不住的嘀咕:“该是何事这般着急。”
这厢,李响回了房。他才松懈下来,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那欢愉感久久不散,有种直冲天灵盖般的快感。
他望着自己白皙修长的手,直痴痴地念着:“沈墨,沈墨。”
而这边沈墨回了西厢房,命令丫鬟们都退下,独留她自己在房里。
她急不可耐地褪去衣服,往床上一躺;一颗心怦怦直跳,一只手攥紧了床单,手时松时紧,随着心跌宕起伏。有微微地娇喘溢出嘴边,煞是动听,似黄莺鸣唱,婉转悠扬。
今夜,二人都迟迟无法入眠。
快到三更时分,外头已有人敲着喊小心烛火。李响才稍觉困意,缓缓地闭上了眼。
他的梦里都是沈墨的一颦一笑,那婀娜多姿的身段,那如瀑的青丝,那双像是会说话的眼睛,都让他神魂颠倒,不愿醒来。
清晨,天微微泛白,就有人来敲李响的房门,原是季荀礼的贴身小厮傅连之。
傅连之在外头轻轻地喊:“先生,先生,您醒醒罢。”
李响被这一声声地叫唤给吵醒,他微皱着眉头,睫毛似蝴蝶般扑簌,随后才睁开眼睛。那双眼里含着泪水,看着雾蒙蒙的,甚是惹人怜爱。
他回道:“敢问何事。”
傅连之恭敬地道:“老爷说,今日府中来客,先生无需给少爷们授课。”
李响只觉疲惫不堪,他有气无力地说:“小生明了。”
卯时,李响才起了床。他只觉得浑浑噩噩,精神恍惚,嘴里念的不是书,而是沈墨。
那呆书生现才明白男女之情,该是何等的折磨人心。
朱珠不过多时又送饭来,饭盒子里装的是大白粥加一碟小咸菜。她语带担忧:“先生,听李师傅说您今早并未去用膳,奴婢担心您,便叫李师傅备了些早点,这不赶忙给您送来哩。”
这回朱珠学聪明了,她放下饭盒子便走,不让李响说出任何伤害她的话。
李响揭开饭盒,呆呆地吃着饭,□□充斥着他的脑袋。
外头麻雀叽叽喳喳地声音,使李响回了魂。他似是愧疚,似是癫狂。
愧疚的是他明了了朱珠的心意,却无法回应她;癫狂的是他彻头彻尾的爱上了沈墨,这是有悖伦理的。若是被他人知晓,是要遭唾弃的。可是,他却没办法,他已经深深地陷入情网之中。
能与沈墨在一起,他甘愿下那十八层地狱。
午时,季荀礼派傅连之来请李响,为的是在客人面前炫耀他得了个好先生。
李响随着傅连之往书房去。俄顷,便到了门口。
书房里好不热闹,宋员外连同镇上几名有头有脸的大人都在。
此时,他们正在热烈地讨论着一幅画。
原是宋员外从一名家大师手里买来的驾马疾行图,宋员外最是爱惜马之人,他把马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来照料。初一看到这幅画,便赞不绝口的将它买下。
李响的到来,将整个书房的气氛推到高潮。
季荀礼拍着他的肩,问他对于这幅画有什么真知灼见,并说道:“听夫人言,您对画略懂一二。”
李响听闻,侧了侧头,偷瞧了一眼坐于屏风后的沈墨。
他信心十足地道:“观这幅画,便可知画师尤为擅长人与马的刻画。画中的马,似是咆哮而来;而坐于马上的人似那天兵天将高大威武,不失为一幅好画作。”
听罢,宋员外鼓起掌来,哈哈大笑:“好一个李响,所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