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直接赏给了晋王殿下。”
“正是。”纪里略一点头,又看向海颜,不待她拒绝,又道:“殿下说了,香膏之礼他甚是喜爱,手边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便将这个手炉作为还礼,望二小姐不要嫌弃。”
此言一出,海望舒和海夫人又欣喜地对视了一眼。
海颜看着这精致无双的手炉,她深知,晋王殿下赏赐给她的物什,她这个普普通通的民女,没有不收的道理,甚至还要下跪磕头,深表感激。
可若是这会儿收了,那就坐实了她与殿下之间关系匪浅。
仔细想来,司马经年送她这个,一来是香膏回礼,这只是个礼尚往来罢了。二来,是为了皇后的生辰。
也许还有第三点,就是希望爹爹能够帮他出城。
总之,在刚才那个揽月亭边儿上吹过寒冬冷风的她,是怎么都无法相信司马经年的送礼还有额外的心意。
马兄啊马兄,你来了这么一出,真是害苦我了!
海颜在心底幽幽地叹了一番气后,微微一沉吟,便有了主意。
她对纪里莞尔一笑,说:“既然这是香膏的回礼,那我就收下了。海颜代满庭芳上下所有的伙计,谢晋王殿下赏赐!”
在场的所有人:“……”
说完,她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这个波斯白瓷小手炉。
直到载着海颜和她母亲的马车离开了金水桥,一座角楼的侧墙边,闪过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再送一匹蜀绣给她。”
“是,殿下。”
*
摇晃奔波的马车内,海颜将司马经年送礼的缘由跟海夫人一五一十地给说了。两人四手捂着暖暖的波斯小手炉,热烘烘的,也烘热了海颜的脸颊。
海夫人看着女儿暖热了的脸颊,说:“你若是真对晋王殿下有好感,其实也是最好的归宿。”
海颜赶紧摇了摇头,道:“我与他不过见面了两三次,何来好感?娘,这件事儿您就别多想了。姐姐已经嫁入皇家,我可不想再进入宫中。那片天地,不自由。”
“若是嫁给其他公子王孙,婚后也是深居大宅,自由也是难寻。”海夫人感慨道。
“至少,会比晋王殿下自由得多。”海颜眨了眨眼,道:“爹爹跟您说了吗?晋王殿下找爹爹相求之事?”
“说了。”
“您看,殿下若是真自由,何故要找爹爹带他出城呢?如此想来,他一定是被皇后娘娘圈禁很久了。”
“皇家是非,这不是咱们能猜测得了的。不过,颜儿啊,那若是晋王殿下对你有情呢?”海夫人提出了另一种可能。
不待海颜回答,马车便停了下来,车夫在帘外喊道:“夫人,小姐,府上好像来了一大帮官兵。要不,咱们先去其他地方绕一圈避避再回来?”
这话一说,母女二人如何还能安下心来?
两人撩开布帘向外望去,却见海府大门口是一队整装待发的官兵,还有一个锦衣卫在府门前来来回回地走着。
海颜心下一沉,难道是沈叹的藏身之地被发现了?
难道我做的人香香膏失败了?
这个节骨眼上,根本不是逃离的时刻。母女两人越想越恐慌,赶紧相互搀扶着,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