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但是这两天我听太子殿下说,应该是快了。”海夫人直接回答道。
“哦。”杨睦山的脸上怏怏地。
“杨兄最近茶庄生意如何?”海泊乔不愿跟人谈论指婚一事,便将话题转向了这里。
杨松鹤举起手中酒盏,对着海泊乔敬道:“多亏了你,提前帮我盘下了茶庄。许是快要过年的关系,最近茶庄生意好得不得了!”
这话一说,席上的海家三人皆为面露喜色。
“太好了!”他们激动道。
“而且,傅鸿大将军马上就要班师回朝,这消息一传来京师城,大家都高兴得不行,茶庄里的生意更是好得出奇!哈哈哈……”杨松鹤得意道:“我看呐,原先那个林老板若是知道了,恐怕啊,他肠子都要悔青啦!”
“富贵皆有命数,这个由不得人的。”海泊乔又问:“最近这段时日,你那流水如何?”
杨松鹤愣了愣,心道:就算你海泊乔帮了我,也不能就这般直接地问我银两之事吧?
虽是这般想的,他的口中却还是含糊地答了句:“若是以这个状态持续下去,不到上元节,恐怕,盘茶庄的银两,就凑够了。”
“如此甚好!”海泊乔面露红光,也敬了他一盏。
“我打算,年后回一趟杭州。”杨松鹤乐呵呵道:“一来,准备一下明前新茶。二来,我想回去再置办个宅子。”
海泊乔一愣:“杨兄,你这是为何?”
“杭州毕竟是家嘛!更何况,若是要进江南的茶品,杭州这里是个重要的地点,重新置个宅子,也方便我南来北往。”
海泊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而想起了什么,又问:“我看对街那个小院儿,你和睦山贤侄好久都没去了。”
提及海府对街那个小破院儿,杨松鹤的心底就一肚子气,但他终究是个生意人,面子上依然摆出一团和气,笑眯眯道:“现在我和犬子都住在茶庄,那里方便,距离书院也不远。春节之后,我打算就把那个小院儿退了。”
“哦。”海泊乔隐隐明白了几分,但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给杨松鹤布了菜,道:“你尝尝这个蒜香排骨,是我们锦玉楼里最近研发出来的,味道还不错。”
杨松鹤眯着眼睛,细细品尝了一番,杨睦山也夹了一块,两人竟异口同声地道了句:“好吃!”
这么一声夸赞,引得海夫人和海颜一同笑出了声儿。
“锦玉楼果然名不虚传啊!哈哈……”杨松鹤面露歉意道:“不过,先前你帮我出资大半盘茶庄,倒是让锦玉楼有些资金无法周转吧?”
海泊乔毫不介意道:“还好,还好。你我是兄弟,不必说如此见外的话。”
“老弟,咱这酒也喝开了,既然你说别讲见外之言,那我有件事儿,可是要跟你说一下的。”杨松鹤忽然面色一凛,说了个这句。
“怎么?”
“这两天我让犬子帮着我理账本,发现咱们茶庄盈利得不错。之前你帮我盘茶庄的钱,就算是跟我茶庄入了个份子,按比例,我得跟你分个成。”
别说海泊乔了,就连海夫人和海颜两人,都觉得事情隐隐有些不大对劲。
“杨兄,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为何要你的分成?”海泊乔虽然有些不快,但颜面上还是依旧十分和气的,他笑呵呵道:“看来,今儿年夜饭,我这壶热酒算是烫对了,怎样?你是不是有点儿上头了?”
杨松鹤仰脖哈哈一笑,道:“酒是好酒,但我没有上头!老弟,我这酒量还是不减当年呐!”
“那你得把这话给收回去!说错话的,自罚三杯!”海泊乔笑哈哈地给他斟满了酒盏。
不过,杨松鹤没有喝。他笑看着满满的酒盏,对海泊乔真诚道:“我还真没说错话,海老弟,你这钱放在我那儿,我这心里很不踏实。若是不给你分点儿油水,我心难安呐!”
“我那些银两,就作为你茶庄的启动资金好了。你若是真觉得心难安,那就等以后生活真的稳定了,生意销路也全然踏实了,再说!”
“哎,那怎么能行?”杨松鹤这会子是真的有点儿过意不去了。
“既这么,你不是马上回杭州置宅子吗?”海泊乔给他出了个主意:“那宅子就当是我出的银两好了,这下咱们就算两清了,行不?以后,咱俩之间,就绝不要再提那笔银子了,成不?”
“这……”杨松鹤和杨睦山对望了一眼,杨睦山的眼底,满满的都是对海泊乔的钦佩。
海泊乔又道:“杨兄,这宅子就当是我出资的,是送给我贤侄睦山高中前三甲的贺礼,如何?如此说来,还是我占了便宜呢!”
“这怎么能行?”杨松鹤是真的为难了。
“这事儿我可不问你,我问我贤侄!”海泊乔乐呵呵地问杨睦山:“这是海世叔送给你的礼物,可以吗?”
“海世叔,可是我还没考呢!”
“你考肯定能中,我相信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杨氏父子再怎样推辞,也过意不去了,两人便半推半就地应下了。
由于锦玉楼里有活动,海家的年夜饭总是结束得早些。酉时过半,杨氏父子便吃饱喝足地离开了。
天空再度飘起了雪花,零零星星,细细碎碎,落在人的脸上凉丝丝,清幽幽。
就像是这次年夜饭。
杨睦山和他爹坐在马车里,马车是崭新的,前几天才买来的。由于茶庄最近生意红火,他们杨家,似乎也开始有了当年在杭州城生活的水准了。
杨睦山撩开轿帘,看了一眼车水马龙的大街。用过晚膳的百姓们带着闲散的心情,提着灯笼涌上大街,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