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鹰不知怎的,心里总是不踏实。
其他帮众看到自家老大如此不开心,只当他是大过年的,想念自己的老母亲。于是,大伙儿就想方设法地去找了个别的话题,试图让他们的敖大帮主乐呵乐呵。
尤其是,先前帮里这样惨,如今因沈叹的到来,一切都踏实了许多。
所以,大伙儿举盏上前,恭祝敖鹰喜获最得力护卫叹哥一枚!
敖鹰眉头一皱,本就开始忌惮沈叹的他,顿时都有想要杀了这帮兔崽子的心!
但是,敖鹰做了多年的帮主,也深知自己兄弟们的真正心意,便一口气连喝三盏热酒之后,方才摆了摆手,让大家喝酒吃菜。
只可惜,主洞里,敖鹰和沈叹两人,面对着一大桌子的美味。
没有一个人是能提得起筷子的。
倒是其他弟兄们在一旁吃得热火朝天,聊得眉飞色舞。
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之中,敖鹰对沈叹没话找话,道:“沈叹啊,你这一身伤怎么跟着突厥人后头转一圈,回来就变得武功如此高强了?”
沈叹料到他会这么问自己,便直言道:“当时我命悬一线,他们又顾忌我是七皇子,便找了他们突厥最好的巫医来给我治病。各种奇怪的药物都用了一番,好像就这么打通了先前你给我封住的那几处穴道。”
“哦!”敖鹰恍然大悟,道:“原来,你那些穴道解开后,竟是这般厉害啊!”
敖鹰这番不咸不淡的口气,沈叹自然是知道他的真正用意。
于是,沈叹笑了笑,故意提高了音调,道:“这样吧!既然我又回来了,帮主你就再把我身上的穴道给封住吧!”
这话一说,桌案四周围着喝酒吃菜的弟兄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大伙儿都听见沈叹的这番话了。
有人道:“这个……叹哥,不大好吧?”
沈叹故作不知,好奇道:“哦?有什么不好?”
“在你回来之前,咱们帮里死了好多弟兄,虽然剩下的人依然很多,可武功真正能拿得出手的,真没几个。”
另有一人也点头附和道:“是啊!如果你身上的穴道被封了,到时候再有人来欺负咱们,该如何是好?”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但每个人的眼睛其实都是看向敖鹰的。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若是真要封了沈叹身上的几处穴道,也只有敖鹰能做。其他人都做不了。
此时的敖鹰,依然沉着脸,不发一言。
见敖鹰似乎不为所动,坐在案尾的一个小喽啰提醒了一句:“帮主,明儿就是大年初一。皇上他们要去祭天,若是按往常来看,皇后娘娘会在祭天结束后,去一趟太师府。夫人前两天不是偷偷传来消息,说是皇后要在太师府见你一面吗?万一,明天那是一场鸿门宴该怎么办?咱们弟兄的武功都不够,唯独叹哥可以真正帮你一把。”
这话一说,先前守山的一个小喽啰立即想起来了,他一拍脑袋,大呼一声:“哎呀,这么重要的事儿我都给忘了!帮主,刚才少主来了。”
一提及傅醉,敖鹰顿时心情明亮了几分:“醉儿来了?他人呢?”
“等了你好一会儿就走了。”
“他说什么没有?”
“没有。只说过两天再来给你拜年。”小喽啰刚说到这儿,又立即想起:“对了,清岭茶庄的杨老板也带他儿子来拜年了,见你不在,也走了。”
敖鹰根本不在乎杨松鹤父子俩,他满脑子都是自己儿子的模样,但又想到当下现状,着实觉得,这会子封了沈叹的穴道是真的不妥,万一出个什么乱子,沈叹是真的能帮上忙的。
可若是不封他的穴道……
敖鹰自个儿又觉得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