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怨念在这一刻破土而出。
这些年她矜矜业业,如银杏所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不是算计就是威胁。
她都甘愿成为他手中的棋子,让他给那些朝臣一个交代,他还是不愿放过她。
后悔吗?她在心中问着自己。
她悔了,悔在没给自己留足够的退路,也悔在对不该之人生出妄念。
现在,应就是上天给她的报应。
认命么?
不,她还未见父兄最后一面,她还想再试一下,成了她就能离开这牢笼,若不成,左右她也只剩下这条命了。
至于父兄,当年父亲错判的案子,去年她就寻出证据,已证实是有心人故意扰乱了父亲的判断,父亲勉强得以摆脱罪臣之身。贸然离宫不是那等连坐大罪,宋瑾墨就是再怒,也不会略过律条规章,给父兄治罪。
看出她在想事,欲上前的银杏才从屋里退出,就见楚云娇款款而来,她立马欠身行礼:“见过楚姑娘,贵妃娘娘乏了,正在歇息,还请楚姑娘改日再来。”
楚云娇不吃她那套:“陛下前脚刚走,贵妃娘娘后脚就乏了,这是在责怪陛下,虐责贵妃娘娘?”
罪从天降,银杏连忙垂下了头,但拦阻楚云娇的手仍未收回。
“让五姑娘进来吧!”苏风吟轻软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