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林依然几乎能感受到许书明伏在耳边的呼吸声。
伴随着“咚”的一声,许书明突然停下了动作:“知雨!”
这时一个还沾着水珠的苹果径直滚落到林依然眼前。
魏知雨站在桌子旁边,像是并没有在意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刚才忘了问你,你吃苹果吗?”
许书明放松了压着林依然的力道:“你先出去。”
魏知雨说:“其他的水果我也洗了一点,还有,我刚刚听到你的朋友在外面敲门,我都给你带上你们几个一块儿吃吧。”
林依然奋力挣脱出来,略过魏知雨径直夺门而出。
这之后林依然一连请了好几天的病假,事情她没告诉任何人,索性她掩饰的够好,也没被家人发觉。
好几天,她被反复的高烧烧的意识迷糊,尽管去医院挂了水也吃了药,却总是不见好转,在做完第二遍全身检查,以及医生的再三问诊下,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医生说:“她这属于惊吓过度出现的阶段性植物神经功能紊乱。”
林依然迷迷糊糊的点头:“没错,神经紊乱。”
林依然她爸焦急的问:“严重不严重,要不要改去看精神科?”艺术家的思想,先人之所想,先人之所忧。
林依然她妈说:“我说这孩子平时怎么精神跟一般人不一样。”艺术家的语言,也总是这么直截了当。
最后被告知林依然只需要在家静养按时吃药,同时多做一些放松心情的活动,大约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两位艺术家纷纷表现的很沉默。
最后林依然她妈忍不住问:“我认真想了一路,把你半夜放山上抓条蛇回来你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什么事能把你吓成这样?”
林依然丢了大半条命一样虚弱的靠在后座:“夸张了妈,心不跳该它怕我了。”
“少跟我这嘴贫,问你话呢,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跟你爸?”
林依然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还真有。”这种时候如果她不说实话,那绝对是多说一个字就能被当场揭穿,可真话也不能全说,以林依然她妈的脾气,往夸张了说要如果不扒了许书明一层皮然后把人扔到硫酸里,这件事就不能算完。
想到这,林依然自己先惊出一身冷汗,她说:“我不是说有本书忘在钢琴老师那了。”又舔了舔嘴唇:“我拿了书下楼,我就想着不是您常常督促我要抓紧一分一秒的时间锻炼身体吗,我就爬楼梯一层两层三层…”
“挑重点的说。”
林依然说:“就在我走到最后一层转弯的地方,您绝对想不到我在那看到了什么。”后视镜看到一双显然准备“动手”的眼睛,急忙接着说:“我看见这么大…”无力的抬起胳膊极其夸张的比划了一下:“是这么大的一个黑寡妇。”
林依然她妈说:“……,改天我跟你爸带你去看看眼科。”
这事大致可以算是蒙混过关了,几天后,林依然的病也终于赶在钢琴考级前彻底好了。
在正式回到学校的当天,最后一节自习课快放学时,同桌神秘兮兮的跟她说起一件事:“林依然你这几天没来你都不知道,咱们学校门口出现了一个怪人。”
林依然解一道方程式解的正头大,她问:“什么怪人?”
同桌说:“也不知道等谁,听说下午还没放学早早的就来了,学生老师都走完了他才走,这么多天也没见他跟谁说过话你说怪不怪?”
林依然说:“确实挺怪的。”
同桌说:“学校到处有人议论,说会不会是便衣,或者咱们学校出现了什么惊天大案…”话没说完,就听林依然她们后座一个声音说:“报告老师,我举报张小红自习课时间跟林依然交头接耳!”
张小红愤怒回头恶狠狠的嘀咕一句:“李小明你有本事放学别走!”
由于属于私人恩怨,林依然认为并不好插手,所以一放学她就迅速收拾了东西溜之大吉,出校门时出于好奇特意留意了一眼张小红说的怪人。
在看到那个靠着墙边抽烟的人时,当即愣在了原地,一瞬间恐惧感兜头浇了下来。
想都不想,林依然转身就往学校后门的方向跑。
虽然学校人来人往的许书明并不能做什么,但他的行为越来越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正门林依然再也不敢走了,每天不论上学还是放学,她都远远的先确认后门有没有许书明身影,才逃命似的飞奔进出。
就这样提心吊胆但是安稳的过了几天,林依然这天值日走的稍微晚了点,眼看学生走的都差不多了,她警惕的往后门看了一眼,正好跟一双眼睛四目相对。
许书明脚边一地的烟头,叫了一声仓皇往回跑的林依然:“林依然,我是专程来跟你道歉的。”
林依然跑到校警卫室的门前,隔着窗口对里面正在执勤的警卫说:“叔叔,门口有个人一直跟着我我很害怕。”
警卫开门出来,顺着林依然指的方向问:“同学你没事吧?”
林依然说:“没事,这个人跟着我好几天了,我不认识他。”
警卫把林依然带到警卫室:“你先给家长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我去外面了解一下情况。”
林依然说:“叔叔您帮我拖住他几分钟就行,我爸妈最近都不在家,今天肯定来不及回来接我。”
警卫想了想:“行,我给你尽量拖久点。”递给林依然一张即时贴:“这上面是我的电话,你到家之后给我打个电话,我也放心。”
林依然说:“谢谢叔叔。”
警卫拉开门:“不过这事还是跟你家长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