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然日记第五篇写:
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贺家的庄园的确很大,确切的说,是大的有点离谱。
一望无际的庄园后面,还有个一望无际的牧马场。
叶晗说:“贺家这位,年轻的时候搞过些许叛逆,我听闻这位贺大少有段时间因为闹绝食,最后在急诊室抢救了一天一夜才把人抢救回来。”
我其实多少能够理解,以贺弋这样的家世,要是不趁着年轻搞搞叛逆,过后别说搞叛逆,就算私下搞个人思想独立,偶尔装酷扮扮忧郁都是很大的问题。
身不由己之后,往往演变成心也不可能由己,想要跟固有体制作斗争,就得做好要放弃不仅仅是物质方面,还有血缘情亲的心理准备,因此这着实是个很简单的取舍关系。
叶晗打开一颗薄荷糖塞进嘴里:“有小道消息说,贺弋绝食是为了一个女的。”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
这个小道消息可谓条理十分清晰,关系及其明确,一听就不能让人误会贺弋是为了一个男的或者一只猫一只狗才闹的绝食。
但是,现下对于我俩站在人家家门口说人家的八卦这一点,就很是不耻,于是我拐着叶晗来到一个稍微偏僻的角落。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跟叶晗属于无关紧要,但是表现却很积极的提前到的一批人中的一份子,这时候众多“萝卜白菜”才开始陆续进场。
我四下确认了方圆十里开外并没有什么人驻足停留,问叶晗:“你说这女的什么来头?”
叶晗又摸了颗薄荷糖递给我:“不知道啊只听说是个芭蕾舞演员,其他情况一概没人知道,由此可见贺弋把她保护的那是相当的好。”
我接过叶晗的薄荷糖,却并没有打开它的想法:“今天这个活动,我想贺弋他本人不会不知情。”
叶晗故作深沉的抬头,看着乌黑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唉,有钱人当然也有有钱人的难处,咱们这些凡人是不会了解的。”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抬头,目光追到她目光的方向:“唉。”
叶晗问:“好好的你怎么还叹上气了?”
我说:“看见了我们凡人才能看到的难处。”
叶晗仰着头问:“在哪呢我看看?”
我一手指向漆黑的夜空:“喏,这些就是我们凡人的难处。”
跟叶晗回到大厅里待了一会儿,我们一人拿了杯果汁踱到人少的桌子前坐下,对于像今天这样花团锦簇赏心悦目的场景,人这一生,还真不一定能遇到几回。
悦目了足足有一会儿,穹顶巨幕一样的水晶吊灯直晃的人眼睛发晕,我避开光线揉了揉眼睛,正好看到不远处一扇半掩着的门,门里一个身影正着急的向门外张望,看情形她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我的视力向来没有什么问题,对于这张脸也丝毫不会陌生。
如果这时候叶微出现在这儿,那说明顾漠就在附近,尽管听顾漠说过叶微的情况不太理想,但是以目前的场景和时机来说,我们还并没有到可以见面的时候。
叶晗问:“看什么呢?”
只短暂停留了几秒,叶微已经走开了。
我说:“没事,看见一个熟人。”
叶晗不以为意地说:“一个熟人?你看这会儿进门的,都熟了多少个了?”示意我往她说的方向看过去:“那儿,刘郑那两家的千金。”
我顺势去看,然后问她:“这两位我也认识?”
叶晗说:“你这记性也太差了,就那个刘之妤,扬言要用钱买咱俩在她们的party上表演的那个。”还特意加重了“买”这个字的读音。
听叶晗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是有这么个事。
有一次我跟叶晗参加公司安排的一场义演,过程一切按部就班风平浪静直到义演结束。
临了,我们两个却被人堵在了大门口,为首的就是这位刘之妤。
高门大户的千金,行事骄纵心高气傲一些倒是也合乎情理,但是她领着一帮子千金少爷们拦住我跟叶晗,开口就问:“你们两个是什么价钱?”
这个行为着实就很让人费解。
幸运的是叶晗那阵子刚被记了大过,公司告诫她如果再因为一些小事跟人起冲突,那就一年内不会给她安排任何的演出。
其实演不演出的无所谓,叶晗本人更多时候比较偏向于主观唯心主义。
但是她的助理花了三个小时拉了近十页纸的明细表,仔细算了一算如果一年没有演出,那么这一年内叶晗将要损失多少演出费。
看到那一串串数字,唯心主义瞬间给唯物主义让出了一条康庄大道。
叶晗虽然不怎么缺钱,但是这跟她喜欢赚钱一点也不矛盾。
“你说什么?”叶晗似乎是疑心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刘之妤轻蔑的扫了叶晗一眼,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们两个是什么价钱?两天之后我们有一场派对,我出钱买你们一晚上。”她这话说完,我就听到后面有几个细小的嗤笑声。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话确实是有一定的道理。
我算是有幸,跟着叶晗这些年上上下下结识了圈里圈外众多名流商贾之后,今天这才算切切实实亲眼目睹了什么叫做纨绔子弟。
跟有礼可讲的人讲理这属于竭诚相待,跟理字带一半出门,唯我独大的人讲礼,那属实是有毛病。
我说:“工作方面的事烦请去跟我们公司联系,到时候会有人接待你。”
“我没听错吧?”一个人从刘之妤身后站出来,掩着嘴巴惊讶道:“不是吧刘之妤,你说你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