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从贺家的宴会场上回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所以一大早我没能起得来跟顾余生一起吃早饭,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点。
大约是天热的原因,我最近确实没有什么胃口,顾余生亲手煮了饭,我却没吃两口就觉得饱了。
跟顾余生单独住在国外的那几年,不确定是对我的考验,还是对顾余生的磨练,我的厨艺从最开始的马马虎虎到勉强可以吃得下去,但是顾余生却进步神速,有些人不论在什么方面都优秀的离谱。
为了表达对食物的爱惜之情以及对做饭的人的疼惜之情,我只好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又勉强多吃了两口。
吃过午饭后,我打算把从福利院取回来的,叶微的旧物整理到一个新的箱子里,原先的纸箱已经破旧风化的像是随时都要散架。
顾余生原本已经抱起了吉他,看到我搬出来个箱子,瞬间放下吉他凑了过来。
“什么东西?”顾余生兴致勃勃的问:“看着有些年头了,是不是埋下去很多年之后,再挖出来的那种时光宝盒之类的?”
神奇的是他在这些事的认知上,感觉总像是混乱的脱节。
我抬头看着他:“顾余生你知不知道我们那个年代就不流行什么时光盒了,我可以开始合理的怀疑你到底是哪个年代的人。”
顾余生像模像样的给我表演:“我来自未来,是专属于林依然的仿生机器人。”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在这里面刻了印记。”
我顿感无奈,问他:“能退吗?”皱了皱眉头:“这个机器人傻兮兮的,我想换个聪明点听话点的顾余生。”
“退了退了,现在是人类顾余生。”顾余生立刻在我对面的地毯上坐下:“那你们那个时候都流行什么?”
我从箱子最上层取出一个已经泛黄了的绘画本,然后拍掉了上面落的厚厚一层灰尘。
我说:“我们那个时候流行吃饭睡觉打豆豆。”
顾余生问:“那豆豆也太可怜了,谁是豆豆?”
我答:“你是。”
顾余生疑惑:“我怎么会是豆豆?”
我说:“我们那时候的规矩,谁问就是谁,谁是谁就要挨打。”
“豆豆就豆豆。”顾余生挨到我身边:“先说好,顾余生只是然然一个人的豆豆。”说完一张脸委委屈屈凑了过来。
我一时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倒是先被他的举动唬住了。
顾余生说:“数三声啊,过了可就不算了。”
我懵了两秒才回过神来,然后在他的侧脸落下一个吻:“请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顾豆豆同学。”
“好的!”顾豆豆同学小傻子一样嘿嘿笑着坐在我旁边:“上面画的什么?”
我随手翻了翻,绘画本的前几页都是一些简单的儿童涂鸦,大致可以看得出画的是什么,但又不太能确认到底画的是什么,往后翻了翻,剩下全是空白的纸张。
顾余生问:“这是谁画的?”
我把绘画本封面上的小叶子三个字指给他看。
“小叶子?”想了想,顾余生怯怯的问道:“小叶子难道是叶晗姐的…”
我生怕从他嘴里说出什么匪夷所思的猜测结果来,急忙制止道:“小叶子是我妹妹。”
从顾余生吃惊的表情可以看的出来,他前面的猜测或许匪夷所思,但是应该还不至于太过离谱。
我之所以在听到顾漠说叶微是我的姐妹时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那是因为在那之前我其实就已经见过叶微,从长相的相似度来说,叶微如果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那似乎才比较不合逻辑和常理。
我说:“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话说起来也确实有点长,总的来说就是出于某种原因,我们最终得以联系。”
箱子里有一些叶微单人或者跟别人合影的照片,多是从小在福利院时拍摄的,长大后却没有了。
我把照片递给顾余生几张,问他:“像吗?”
顾余生端端正正的把照片举到眼前:“这么看不像。”又放斜一些:“但是这样看就特别像。”
我凑过来用同样的视角去看,如果不是确定自己从没拍过这样的照片,那么我绝对不会对照片里的人是不是自己而感到怀疑。
顾余生从我这又拿走几张照片,来回看了一会儿,问:“这个人是谁?”
指向照片里的一个男人:“像是很多照片里都有他。”
我说:“既然很多照片里都有他,那应该就是福利院的人吧,他怎么了?”
顾余生把照片一张张摆在地上:“你看这些照片,这两张几乎是所有人都在一起拍的合影没有他,只有在这个特定的时间,每年的八月二十四。”
顾余生把这几个日期的照片挑出来放在一起,“八月二十四这天跟小叶子的合照每一张都有他,但是奇怪的是连续七八年之后,这个日期的照片里就没出现过这个人了。”
我看了看日期,顾余生说的七八年之后的那一年,正好是老福利院失火,然后他们搬到了新的福利院的那一年。
我说:“或许是附近资助福利院的居民,后来福利院搬了就不再资助了?”
就这而言,目前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或许吧。”顾余生问:“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打算把这些东西整理好。”我说:“然后下午给叶微送过去。”
顾余生伸手挡在我面前的纸箱上:“我跟你一起去。”
我足足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恶向胆边生:“叫声依然姐我听听。”
顾余生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居高临下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