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欣然:“但是理由勉强合格了。”
我一时不解,问她:“你们真爱粉都是这么自我矛盾的吗?”
程澄摇头:“我们真爱粉一般不这么自我矛盾,现在已经扣了两分,依然姐你接着选吧。”
“按照逻辑来说这次我该选普通版。”我问:“不会是还有别的选项?”
程澄循循善诱道:“这时候是不能按照逻辑来的,依然姐你得遵从自己的第一本能。”
我闭上眼睛静默几秒,然后睁开眼睛跟她说:“我的逻辑跟我的本能实在太过默契十足,我的本能告诉我它也是这么选的。”
“……”程澄决绝道:“再扣两分。”
可谓出师未捷一题连失四分,我顿时有些蒙圈:“你的意思是这两种我都不应该买喽?”
程澄几乎崩溃头疼的扶额:“不是的依然姐,正确答案当然是两个版本都买,果然一涉及这些问题你总是能很完美的规避正确答案。”
我说:“……”问她:“你们真爱粉是不是一般都特有钱?”
“也不是吧,像我就…”话说了一半愣住了:“不对啊依然姐,你老说你们真爱粉你们真爱粉,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的真爱粉?”
“这还要我提醒你啊。”我说:“你心爱的妮妮呗。”
“是是是。”程澄立刻欣喜点头:“我心爱的妮妮。”
我心想,这个话题大约是可以结束了。
欣喜完回过味儿来,程澄说:“但我并不是他的真爱粉。”略带一些羞涩道:“我是他别的粉。”
听她这么粉来粉去的,我甚至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羞涩完程澄说:“可能我前面说的那个假设有点不切实际,就近的有一个…”察言观色问道:“如果刚才例子里的人换成顾余生,那么依然姐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认真思考几秒:“你说如果是顾余生?”
仔细想想,这个例子里的人不论是谁我大概都是相同的答案,这个问题的关键其实不在于被举例的人是谁,而是我本人对于作为一个合格的粉丝的理解。
我原本以为这个理解每个人应当有所不同,却不曾想他们不仅不会不同,居然还有约定俗成的“制式”。
我如实跟她说:“你说顾余生居然都不送给我?”想想开始觉得有些气愤:“他还要我自己去买?”越想越觉得不能忍:“不行,我得给他打个电话,凭我们的交情,他怎么就能不送给我了?”说着起身在沙发上寻找自己的手机。
“这呢依然姐。”程澄把一直安安静静躺在玻璃茶几上的电话递给我:“依然姐刚才你一共答错了三次,总共扣了六分,下次我们再继续,你加油哈。”
“……”
后来那本《当代粉丝品鉴研究》无意中被我妈看到,她十分关心的问我什么时候对粉丝这么感兴趣了,说我从小到大一直不喜欢吃各种的粉来着。
我只好跟她说这个《当代粉丝品鉴研究》研究的其实不是能吃的那个粉丝,这是程澄给我的资料,研究的是人类行为艺术。
从那时起,我妈就对程澄颇为赞赏有加,她觉得程澄身为我的助理,不仅要各方面接洽调整我的工作,百忙之中偶尔还要照料我的生活起居,同时还能抽出时间研究人类行为艺术,将来必定是个隐忍且深沉独立的艺术家。
前面的话我不反对,深沉独立也没有多大异议,但隐忍这一点,我认为很有必要跟程澄商榷商榷。
一段回忆至此,也只有那六分的压迫感依然恍如昨日。
以及,像程澄他们那样的真爱粉都挺有钱这个结论。
由此可以得出,昨天买票的人很大概率是这些芭蕾舞演员的其中某一位的真爱粉。
“在聊什么?”顾余生已经挂了电话,并且已经跟上了我们的脚步。
“Arthur你该好好反思。”玛琳开玩笑道:“林在跟我抱怨,她说你这个未婚夫在陪她的时候居然一点也不专心。”
顾余生笑说:“那确实是我的疏忽。”然后看向我问道:“很在意?”
对于这个莫名的疑问我多少有点不明就里,我问:“在意什么?”想了想他大约是指玛琳的那句玩笑话,于是顺势附和道:“不好说,说不定就特别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