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来看你。”
阿祈点着头,对着今安挥手。
山路有些崎岖,今安走段路就停一下看阿祈送的地图。最终认命的坐在大石头上,玄宗的地界颇大,抬目一看,是山是树,再一看,又是山树,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翠绿。
今安在山中乱转,夜深露重的,湿漉漉的。
山间寂寥,蓦然的,今安听到声后响动,转过身。
青石长阶蜿蜒深处,面色焦急的云墨赫然出现在眼前,“今安,宁止师叔疯了,快和我一起去寒冰水牢!”
冷风似刀子般,割的今安脸疼。一见她,云墨就抓住他的手腕,御剑飞行。
顶着寒风,今安喊道:“路宁止怎么了?不是去零墟殿去找昭宥君上吗?”
“你不是被挟持来吗?我就去找人来,不知怎么的,宁止师叔就来了,将人打的半死,谁也不认,还打伤了同门,最后还是昭宥君上来了,才将宁止师叔带走。”
这些话,云墨还是往轻的说。那人不是被打的半死,而是被折磨的半死,手筋脚筋都被挑开,杞桦长老上前一步,就被一掌拍飞。
若不是昭宥君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今安垂眸,她今日不该让路宁止一人同路云倦离开的。
巨大的石碑上刻着寒清潭三字,那轮廓还被朱砂描了一遍。
还未靠近,今安便感到阵阵寒意。
洞口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霜雪,冷气蔓延。穿过长长的暗道,今安视线一片开阔,满目皆是冰。
她的正前方是个圆台,上面放着一张冰床,其上还躺着一人。
今安瞳孔紧缩。
淡蓝色透明锁链从两侧的刻着祥瑞神兽的柱子上垂下,缠绕着路宁止青筋凸起的手腕上。
今安跑了过去,却被人拦住。
是路云倦。
昭宥的视线从台上路宁止的移开,落在今安的脸上,平静的眸中掀起波澜,“你是谁?”
青年的发如雪,眸中深沉,今安的顿住,要说些什么。
但路云倦却抢先道:“是宁止的,朋友。”
昭宥也不语,并不追问。
引天雷,灭邪祟,当年的人,无论如何也回不来的。
这时,云墨身上一凉,一抬眼,就见路家家主眼落在他身上,便咧开嘴,露出了八颗牙。
路云倦收回视线,“如今君上有什么办法吗?”
对于路宁止身上的伤,他是并不担忧的,只是,入魔后那神智不清,他是毫无办法。
其实入魔就入魔,又有何关系,如今的路氏护的住。
被锁链锁住的路宁止,在今安走到他不远处站在时,就安静下来。
金光浮于白衣,安静的如同和风吹拂柳枝,嘴角上扬,灿烂的似朝阳飘于水面的浮光掠影。
只是,这时,今安却感到那压抑在身姿下的暴虐。
残忍而又悲凉。
今安最是见不得路宁止如此,便道:“为什么要锁着他?”
路云倦心中一动,眼底晦暗掠过。
昭宥缓声道:“入魔之人,在寒冰潭中可明神智,消妄念。对于明熙来说,没有坏处。”
今安:“这样便就会好吗?”
昭宥神情淡淡,不见起伏,“不会。”
“要如何才能让路宁止彻底好起来?”今安继续追问,可只得到了一阵静默。
路云倦低眉,“今安不懂事,还请君上不要怪罪。”
昭宥摆了摆手,转过身去,今安见他要走,刚要开口,却被人拽住。
直到那白发男子视线消失在眼前,今安才问:“您为何不让我继续问下去?”
少女的眼睛中总是澄澈干净,路云倦没回答她的话,而是责问一直站在一旁的云墨,“我不是让你带今安回汶上居的吗?”
云墨没敢吭声。
今安拦下责任,“是我逼云墨带我来的,不关他的事。”
目光灼灼的,让路云倦移开了视线,“天色已晚,今安,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
“不用,我想留下来。”
到底,路云倦没阻止。
*
翌日清晨,零墟殿。
“君上不知有何种方法让宁止可以清醒?”
背过着路云倦的昭宥眼睛落在光秃秃的白玉兰树上,久久没有回应。
“那个女孩,和扶月颇像。”
不着边际的话,让路云倦呼吸一顿。
这句话,其实昭宥君上说的有些不对,不是像,而是一模一样,
其实若是长的一样,其实第一时间中,没人会想到,那是那个人,而是在想,这人有什么目的,有什么企图。
没人会有那般大胆的假设,那人还活着。
而昭宥君上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心中所想。
“她的容貌太过巧合,你觉的呢?”
那双似看透一切的眼望向他,路云倦错过视线,只是沉默。
对与路云倦的放任今安不明不白的靠近路宁止,昭宥并未指责,“如今明熙没有神智,若是要唤醒他,最好的方式就是进入他的意识海中,将他从最难以释怀的记忆中,将他带回来。”
进入意识海,便让路云倦心头一震,“只能是进入意识海吗?”
“是。”
修士之间进入意识海,是有极大的风险的,稍有不慎,便会神魂受损。
路云倦:“我可以进入他的意识海中吗?”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