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防之食指放在下巴上,皱着眉,一脸思索道:“你有没有觉得师兄不大对劲?”
一大早的,时不时就傻笑,看到他,嘴角还抑制不住的上扬。在那之前,可是见到他就烦,这是哪里给磕坏了,不正常了?
整理好符篆,谢苑就见叶防之闲的,嫌弃道:“你一天天闲的慌。”
“去去去,你看一眼宁止师兄,别一天天损我。”虽说语气是不满的,叶防之眼中却噙满笑意,并不恼怒。
“你今日不大对。”谢苑皱眉。
平常她这样说,叶防之早就同她吵吵起来,可不会让她对他做出让步。
“叶防之,你有问题。”
少女站在他面前,一脸凑了过来,叶防之向后猛的一退,头磕在树干上,一时间疼的龇牙咧嘴。
呼了一口气,闻到了淡淡的桂花香气。
谢苑还是不依不饶着,眼神里带着探究。
叶防之捂着脑袋,说道:“谢苑,今日是心情好才不同你计较,我哪里有问题!”
“真的?”
“那还能有假。”
瞧见谢苑眼中的将信将疑,为了让她不思乱想,叶防之岔开了话题,“下月便是你宁止师兄大婚,你打算送什么新婚贺礼?”
谢苑皮笑肉不笑的,“我早就准备好了,别打听我的。”
虽说谢苑是一个字都没有透露,可是她要送的礼物叶防之却是一清二楚,语气上扬,拖着尾音,“东海鲛珠?”
谢苑的笑扯大,显得极为虚假,“知道就别说出来。”
对于叶防之知道她送礼这事,谢苑一点也不稀奇。鬼知道她只要想什么,叶防之必定知道,撞邪似的。
“你送什么?”谢苑问。
对上视线,叶防之看向别处,嘴角噙着笑,看的谢苑只想痛扁他一顿。
这人怎么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尤其是叶防之还说你猜猜这句话,她更生气了。
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幼稚。
见谢苑做势要走,叶防之手腕翻转,一转眼,一根透白的玉簪出现在他的手上。
他道:“我本想用这根我亲手雕刻的发簪送给师兄当贺礼,但我雕的不大好看,算是废了。”
叶防之面露可惜,不过片刻又换了个嬉皮笑脸的表情,“这是上好的暖玉雕的,丢了也可惜,谢苑你要不要?”
那玉簪极为的好看,通体雪白,唯有顶端的花瓣中的花蕊带着两抹嫩黄,漂亮至极。
谢苑皱了皱鼻子,并未细看,只是盯着叶防之的眸,颇为嫌弃道:“叶防之,残次品我可不要。”
叶防之捏紧了手上的玉簪,面上的笑僵了几分。
不过这些,谢苑并未察觉,只是想起叶防之对她的称呼,随即挺直了腰背,端起几分架子来。当年她可是先拜在楼音长老门下,后一日叶防之才拜在掌门门下,按照辈分来说,她是叶防之的师姐。
便道:“别谢苑,谢苑的叫,叫我师姐,师姐你懂吗?”
说罢便提着裙摆走了,对着身后的叶防之挥挥手,“别在这待着,等会就要出发了,师兄找不到你又要骂你了。”
叶防之却没动。
回过头,见人站在原地,谢苑也不催。她知晓叶防之会有分寸,不会给人找麻烦。
她如今是要去找大师兄的,也不在管着叶防之,总归这么大人,丢不了。
今安双手抱臂想着为何路宁止梦境会出现这一幕,就听到站在一边瞧着谢苑背影的叶防之开了口,声音很轻转瞬即逝,是一瞬间的落寞。
而后今安就又见叶防之高声道:“谢苑,你又不等我。”
少年无忧,是压也压不住的肆意欢快。
谢苑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在群山之间消散,清晰的传到了叶防之的耳中。
“明明是你很慢,别赖上我。”
他嘴角上扬,大步的跑向那个人。
二人背影消失,今安定在原地半晌。她听见了叶防之的话,是一句呢喃低语,轻飘飘的,好似从未说过。
“怎么会是残次品呢?”
落寞的,无奈的。
那玉簪今安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雕刻者是极为的用心,通体无瑕,所刻的桂花也是栩栩如生,那两抹嫩黄色更是点睛之笔。
唯一可表现出它是残次品的,是叶防之的那张嘴,一张倔嘴。
山路崎岖难走,今安飘在一边,见雪被踏落,坠入深涧不见踪迹,不由得心间一跳。
深涧不见底,若是行差踏错半分,便是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这样的北域,今安是不曾见过的。
若是没来过北域,今安还不知这里有巍峨绵延不断的雪山。
北域在大启的疆域图上,唯有余城是完完全全的地图,余城至北则是空白,没有丝毫的注解。因阿笙每年都会去,今安早年间曾翻阅过有关北域的书籍,不过找寻到的却都是与余城有关的风土人情,找不到其他。
似乎有人故意将北域的痕迹给遮掩过去。
不过片刻,今安便压下了眼中疑虑。长睫扫过眼下,再次看向上方,白雪皑皑,晃了她的眼。
山路难走,路宁止对扶月伸出了手,白衣同绿色罗裙交缠,风过呓语。
两人对视一瞬,皆是心领神会。
爬上了山,又遇见另一队人,为首的今安认识,是那日她同云墨遇见的临汾尊者,不过看着,却比那时多了一分少年意气,没有那么的成熟稳重。
站着他身后的女子,今安觉得那眉眼处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