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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藉(3 / 4)

裂土上竟有白玉所筑的祭台,一男子被粗壮的锁链束缚在台上的十字架上,衣裳褴褛的,垂着的头发遮住了大半脸,让人看不清神色。

扶月拉住路宁止的衣袖,手指攥的发白,“别去。”

路宁止顿下脚步。

此时,那被锁链锁住的男子动了动,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众人如临大敌,就连今安此时的心也莫名慌了起来。

“千百年来,终于有人进来了,封印终于破了。”

那声音极沉,沙哑的难听,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所有人都可清楚的听见。

是那祭台上的男人发出的。

皎洁的月光上爬上血色,裂开的大地上出现黑影。

蓦然的,今安眼前一黑。

耳畔响起刀剑挥舞的声音,夹杂着哀嚎声,看不见后,听觉好像变得极为敏感。利刃划破皮肤的声响似乎就在耳畔,带起阵阵颤栗。

似乎可以闻到粘稠的,浓重的铁锈气味。

今安攥紧了手。

过了很久,今安眼前才有了光亮。

不过,面前的景象却发生了变化。

漫天飘雪,路宁止搂在扶月躺在雪地里,整洁的衣裳被剑刃隔开,汩汩流下鲜血。

地上的雪被染红,一点点的,将生机给掠夺走。

今安怔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再一眨眼,便是玄门。

处处都是白色的灯笼与飘扬的白幡,数不清的排位立在大殿上,众人皆面露悲痛,难以言喻的伤痛感弥漫开,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大殿上无一人开口,可今安耳畔却听到的两个男子的交谈声,似是同她说着这场战役的悲惨。

“安置命牌的大殿上,百名内门弟子的命牌一夜间全化为齑粉,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也陨落了。”

“我有个消息,说是云荒山掌门就剩一口气,快陨了。”

“大师兄走了,防之师哥也没了,朱峰山只剩师姐谢苑了。”

“明明防之师哥可以不去的。”

“……”

过了许久,今安耳边才安静下来。

在人群中,一个人的身影吸引了今安的视线,宽大的灰色道袍虽规规矩矩的穿在身上,却只见到放荡不羁,酒葫芦别在腰间,系在葫芦上的剑穗垂下。

只是一眼,今安便认出了那是勤余道长,六十年前的勤余道长。

如今他的脸未经岁月的蹉跎,很是年轻,不同六十年后似人间老者那般头发花白,满脸老态。

眼前的所有景象全都寸寸碎开,面前漆黑一片。

今安不住的向下坠落,站也站不稳,似在水中一般。

忽的,她的面前有了淡淡的光亮,无数的淡蓝色记忆碎片从她身边飞快掠过。

今安伸手去够,随即便陷入了混沌。

她附身的人站着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不满的,复杂的。

每道目光都同刀子一般,似是要将她凌迟。

一股悲凉之感涌入胸腔内,视线向下低了几分,是她附身的人跪了下来。膝盖碰到冰凉的地面发出闷闷的声音,那人举起了手,声音沙哑却掷地有声,“我路宁止在此立誓,我一月之内必从西南找回镇山印,若违此誓,必遭天谴,不得好死。”

光束从天上落下在地上形成起誓阵法,引的大殿上众人窃窃私语。

同天地立誓,不可更改,若违誓言,必死无疑。

昭阳掌门站了许久,终是妥协般的说了罢了罢了。

路宁止的站了起来,扯了扯笑,“我必定从西南回来,望各位再等一等,等一等。”

谢苑一身素缟,白花簪在发间,御剑跟在路宁止身后,寸步不离。

“师兄,神物镇山印只存在于人人口口相传中,有没有用谁都不知道。”

“你如今重伤,去西南十万大山里,你会死的!”

为什么要去西南?

镇山印是什么?

今安是一头雾水。

而后便听到了路宁止的回答,同风声混在一起。

“阿苑,我愿意。”

谢苑的眼霎时就红了,声音哽咽:“不行,不可以,师姐在等你,只有我们了,只有我们了。”

“我若去了,找到了镇山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找不到,无非就是个死。”

“阿苑,替我好好照顾好臻臻。”

眼前景色变化,是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路宁止一人站着众人面前,神色癫狂,手中执剑,近乎于疯魔,“为何不等我,只是一日,一日我就回来了,我都已然发誓,我会回来的!”

“你们为何不等我!”

“只是一日!”

“你们害怕臻臻身体中的妖骨,怕她会被北域妖蛟寄生破了北域结界。”

“可是不会啊。”

路宁止支撑不住的弯下腰,泪如雨下。

“我都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一月,只等我一月而已。”

“她不会被妖邪控制。”

“为何不等等我!”

众弟子都不敢动,只是瞧着他发着疯。

朝阳掌门来了,便看到如此场景,路宁止字字句句扎在他心中,不得安生。

沉着解释着,“宁止,我们不能赌。”

路宁止眼中透红,笑出了声,他大笑着,笑着弯了腰。

“所以呢,所以呢……”

鲜血从他口中涌出,朝阳掌门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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