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只见残阳如血,天际的景色,一览无余。
今安进来时,就瞧见了门匾上的名字。
望月小居。
风中飘来清香,今安蓦然的心中一松,轻松的些许。
而后便听到一直为他们引路的少年,朗声道:“明熙君一行人就在此住下,路家主随我来。”
少年的脸颊有着未退去的圆润,眼睛圆溜溜的,似块琉璃珠。
“路大哥不和我们住在一起吗?”
对于今安的疑问,少年的视线落在她身后的人身上,眼睛亮晶晶的,隐隐透着崇拜,“望月小居一直是明熙君的住处,之前也没有人留宿在这里的,如今他回来了,当然要住在着。”
路云倦也点头,对于少年说的话未反驳。
上前一步,刚要开口,就见路宁止一只手拦在了今安身前,明明那双眼被白练覆盖的严严实实,却让他感到了被凝视的感觉。
宁止一直在戒备他,从未放松过。
路云倦眸色一动,顿住脚步,对着今安温柔道:“若是有事,便来汶上居来找我。”
今安点了点头。
路云倦一行人走后,今安打量着院子。院子里处处都种着花草,叶子繁茂,生机勃勃。而有一处则被篱笆给围了起来,光秃秃的一片,与整个院子有些格格不入。
院子整洁,却显萧瑟,应是好久没人住。
今安望向了路宁止,突然意识到一点,她对路宁止的了解,并没有那么的多。
似乎,他在她面前好像是被一层薄纱。
她只知道,路宁止有位已故的妻子,是路氏的二公子,是玄宗的弟子,其他都如同雾中探花,被遮掩起来。
她不了解他,一点也不。
为了转移注意,今安转过身,问道:“十一,阿笙有信给我吗?”
身后宛如影子的十一这时才有了动作,透着几分钝感,“没有,大人处理的事很棘手。”似是怕今安并不理解,又补充道:“他很忙。”
“忙什么?”
今安是知道九笙去往莲城,几乎每年都会去,大致的路线就是从京都到北域在南下去莲城等等,大约花费两月便可回京,如今算算,今年所用之时格外的久,往年这时都已经回了京都。
抬眼间,就见十一抿唇,眸色深深。
今安了然,不再追问,事关九笙十一总会谨慎,不会说上半分。
这时,院子门被推开,刚刚引路的少年探着脑袋又进了来,神情中带着激动,一见路宁止眼睛就黏了上去。
当着今安的面,对着路宁止便弯下腰,毕恭毕敬道:“晚辈云墨,见过明熙君。”
见路宁止不回,云墨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挫败,可怜巴巴的。
“路宁止失忆了,他不知道你。”今安解释着。
一听这话,云墨脸上的失落瞬间一扫而空,“我就知道是这样。”见今安一直看着他,云墨问:“你是什么人?还有明熙君怎么失忆了?严不严重?他的眼睛是怎么了?他不认识我也是正常,毕竟我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宗门好久了。”
说到着,云墨流露出可惜的神情。
问题又密又急,问的今安脑壳疼,一时不知从那开始回答。
“我是孟今安。”
“嗯,路宁止是……受伤了。”
“眼睛也是伤到了,畏光。”
今安说着些,眼睛一眨不眨。
见云墨一直接近自己,越靠越近,今安便将手挡在了前面,“别靠近我,我不喜欢有人离我很近。”
今安可以察觉的到,在云墨越走越近时,路宁止握着她的手逐渐的紧绷起来。
微微仰头,便见路宁止不知什么时候低下了头。
白练遮眼,所有的风雨欲来,万般变化都在其后,窥探不了分毫。
从灵墟偏殿出来,或更早之前,今安便感知到,路宁止对于靠近她的人,都带着处之而后快的杀意。
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是靠近,便就统统都是敌人。
捏着路宁止的手,今安轻声道:“路宁止,我们没有危险的。”
两人的举动让云墨撇了撇嘴,眸中好奇,试探的问道:“你不会是明熙君早逝的妻子吧?”
早逝?妻子?
今安侧过身,“你知道些什么?”
来玄宗路途中,今安曾问过路云倦,扶摇是何人。那时烛火扑面,忽明忽暗里,路云倦未语,之后便是是长久的静默。
云墨见今安的神色微变,便道:“我也不知。”
“那你为何猜测我是路宁止早逝的妻子?”
今安直直的看向云墨,她不大信云墨真的无所知。
这般被盯着,云墨瞥过眼,“此事不大好说。”
今安:“有什么不好说。”
如此讳莫如深,同路云倦一般,只言片语都不透露。
“我知晓的都是从师兄的口中听到的,其他的我也不知。”云墨神色澄澈,又道:“我来宗门时,明熙君已经离开很久了,久到新来的许多弟子都不记得这号人物了。”
"那你可以将你知晓的同我说上一说。"
“我师父不大喜欢我说这事。”
“你师傅是谁?”
“是玄宗掌门,一提就罚我去思过阁抄书。”
云墨撇了撇嘴,鬼知道他因此事超过多少遍书。
今安长睫敛下了眸中神色,对于扶摇这一人愈发的好奇,她究竟是何种女子。
玄宗掌门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