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小天奴应该穿戴的。
苍葭垂眸,重新扬起笑意:“这些锦缎什么的拿去和各位姐姐们分了吧,反正我也用不完,虽然不能外穿,但在屋里做个被面什么的正合宜。”
两人还有门口凑热闹的天奴们惊讶,这可是扶光公主的赏赐,君不见那傲的不得了的彩练都死死放在屋子里,旁人看都不给看一眼,还是麟泽君回宫这才巴巴的做了一身衣服出来。
天奴们盛情难却,推推挤挤的进来一人拿了几尺,花色样式的也不挑拣。很快除了苍葭自留的,几匹布就分完了,每个天奴都喜滋滋的,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
锦缎被分完了,但是珠宝首饰却不好再分,里面几样都是扶光公主戴腻的,珍贵夺目,却只能收藏。扶光公主把不合礼制的首饰珠宝打赏给下面的天奴,天奴逾礼能戴能收藏,却万万不敢随意送给旁的天奴,否则就是藐视公主的大罪。
待人都走了之后,苍葭关上门收起笑脸,重重的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得了好处,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开心,甚至都没有下午听见彩练被罚了的喜悦。
她想起小时候,家里还算富足,阿娘每次给她做新衣服挑新首饰,都是认真疼爱的询问她的意见,然后细致的在她身上比划,即使是外面买的成品也是仔细的询问她的喜好。阿娘每次都会说:“真好看,我的葭葭又长大了”,曾经的她是那么的期待新衣服新首饰,可现在即使衣物单调就那么几件,但她却对满屋子的锦绣提不起半点兴趣。
“我一点都不想长大。”像是在回答记忆中的母亲,苍葭自言自语道。
隔壁院子,趴在屋子里的彩练忍着疼痛听着外面隐约的欢声笑语,她愤恨的捶床,怨毒之色流露。“不过是一些赏赐罢了,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眼皮子浅成这样,难怪只能当奴才,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地上凌乱的散落着一些碎布,仿佛是一件衣物,上好的锦缎流淌细碎光芒。
玉明宫的守卫教之前越发的森严了,苍葭在茶房上职几次出门收茶叶和递水都被巡逻和守卫,严肃甚至凶神恶煞的天兵拦下盘问过。据八卦的天奴们说自从麟泽君回宫,来往的仙家官吏也很多,不过麟泽神君只见了熟识的仙神处理公务,其余串门的一改不见。冷淡的一如既往。
这点苍葭倒是有所感,她和同在茶房上职的另外三个天奴们泡茶的次数都变多了,茶叶的消耗也增加,不然她不会几次出去收茶。毕竟就算来拜访的仙人没见到麟泽神君的面,玉明宫也要礼节性的奉上一杯香茶,就算人家不喝,也不可能把冷茶再递给后头来的仙人吧。灵植园的小仙童都吐槽说玉明宫是要把以往几年欠下的茶叶一次性都喝完吗?
当然玉明宫来串门被拒绝接见的仙人不包括厚脸皮的风流浪荡子二殿下朝风。
二殿下摇着自己的扇子,一派多情风流的桃花眼眨了又眨,端起新上的清茶闻了闻,状似陶醉:“哎呀呀,玉明宫的茶一如既往的香啊,明明是一样的茶叶,本殿还是觉得你宫里泡茶的手艺最好!”
麟泽君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在玉案后认真的处理公文,也不看死皮赖脸非要赖在书房的二殿下。
朝风见麟泽不搭理他,几次三番讨了没趣儿,他忍不住叹气,亏他们还是发小同窗呢,别人见了都要说一句:那谁谁谁二殿下和麟泽神君从小一起长大呢,还一起进学,据说关系可好了。现在麟泽这么冷淡的态度,着实让他没面子。
朝风又叽里咕噜扯了好几句闲话,麟泽神君依旧如同皑皑白雪,苍白冰冷不动如山。
最后朝风受不了了,只好收起轻佻,把自己的真正目的试探着说了:“咳,麟泽啊,看在咱两是发小,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份上,你老实告诉我,你对云川……”
麟泽终于肯正眼看他了,放下手中文书,麟泽说:“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之后更不会有。”
朝风还没说完的话彻底堵在了嗓子眼,他该惊喜自己对好友的了解还是再次难过姐姐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唉,早知道你了,偏偏母后和姐姐非要我……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或者是能不能喜欢上人?”小声的嘟囔。
朝风摇摇头,没忍住把茶水喝完,摇着扇子出去了:“这么一个冰块,实在是可惜这泡茶的手艺了!”后面的声音远远的飘来,有些听不清。
麟泽把实现转向朝风用过的茶杯,最后看向自己的杯子,神思有些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