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涂着口红的上下唇一张一合,说出让她难堪又窒息的话。
郁每一个字也讲不出口,只感觉周围有一双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级部主任觉得自己无法视若无睹,“这位家长,话可不能这么说,郁每同学跟这件事没关系,况且集训营的事情可以耽误,孩子的身体最重要啊。”
然而继母却丝毫听不进他的话,眼底浓稠的恨意愈发强烈。
“已经两回了,上次晓禾出事我就没有找你的麻烦,这次又来。作为她姐姐,怎么可能一点责任都没有。是不是你把她推下去的?毕竟你从小就嫉妒妹妹,做出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
她边说着,边走近郁每,“你干脆直接承认吧,是不是想害我女儿,我真的遭了天谴,养了个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
郁每被迫与女人四目相对,脸也被对方的手捏了起来,她的喉咙处仿佛传来窒息和疼痛,小时候被掐住脖子的画面和被抓着头发往墙上撞的画面一股脑儿的袭来,那,是一片混乱的黑雾,逝去的疼痛感像流沙一样钻进脑子里,让她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很多话她憋在心里,却不敢说出来。
我没推她,是妹妹自己做的。
我也从来没抢过她的东西,是她冤枉我。
你们自己把女儿养成这样,却来怪罪我。
郁每胸膛起伏,眼神着闪烁只憋出几个字,“不是,我没有推她。”
却听到一个声音传来,是程撤平静优雅的开口,他得体又礼貌的打断所有人:“叔叔阿姨,你们误会了,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继母不认识这个年轻男生,便毫不客气的质问:“什么意思?这事跟你有关?”
教导主任也很困惑,“不对,她不是意外掉下去的么?”
郁每紧紧盯着他,手心微微出汗,这位麻烦精又要做什么。
程撤却仍旧轻松的陈述,“晓禾,是因为跟我告白失败,才想跳楼的。”
话音刚落,所有人惊讶极了。
郁每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现在提到早恋这样严肃的问题,跟作茧自缚有什么区别。
“这怎么可能,我们家晓禾一向是很乖的孩子,绝不可能早恋。”事发突然,父亲也忍不住开口责问,“你有什么证据就说这种话。”
程撤只是悠悠说道,“这件事不是第一次,我有一些情书,想必你们也一定特别想读。”
几个成年人尴尬的对视,彼此沉默了。
程撤置若罔闻,打开手机相册,里面全都是聊天截图,而且很大一部分,是辛晓禾一个人疯狂的自言自语。
两位父母疑惑的接过手机,很快注意到,头像和昵称的确都是自家女儿,甚至还有他们熟悉的撒娇口癖。
只是里面全是辛晓禾发来的露骨挽回的话语,口吻间,竟是近乎哀求想主动跟眼前男生上床发生关系的信息,甚至还夹杂着一些污秽不堪的讨论。
证据确凿到让人哑口无言,仿佛就是事先精心准备。
除了程撤,几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而本人则若无其事的将手机收回,坦然的看着几个成年人脸上的精彩。
在历经诡异气氛长达五分钟后,教导主任终于忍不住试图解释,学校抓早恋很严格,任何人都没想到居然会出这种事,但没人听他的啰嗦。
郁每用看疯子的眼神望着程撤。早恋的苗头对于高中学生的严重等级,堪比作弊打架,可能还在手术的辛晓禾更想不到,自己能在父母和老师面前彻底的社死。
时间过的比一个世纪都长,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医院,也完全不记得是怎么收场的。
虽然但没有挨骂和受罚,也没有背上处分就属实难得,但郁每仍旧心情沉重,她怀里抱着一堆药,慢慢拖着脚步走出大门,此刻,夜幕已经降临。
只是旁边的肇事者似乎状态不错:“怎么样?我帮你报仇了。”
郁每无言以对。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做事方式,让她迅速从短暂的迷惑中清醒过来。
让她认清眼前这人本质丝毫未变,他还是之前那个人性缺失的程太子,做事不择手段,唯乐是图。
“不要等车了,我可以送你回去。”程撤看了一眼拥堵的路段,微蹙眉头。
她烦躁的望了对方一眼,不说话。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程撤玩味的看着她,“难道,你就不恨她么。”
郁每把用力的踩了一脚地面的落叶。她当然恨她,但更恨的人就在眼前。
如此一来,问父亲要集训营费用的幻想,多半是破灭了。不仅如此,她本就岌岌可危的家庭环境也动荡不安,坏心情的父母会做出什么事,她再清楚不过。
事态就像一锅粥,她的未来,基本上快被眼前这人毁了。而事实证明,她也已经被真正的坏人感染了。
“那个。”
程撤微微低头,看到女孩死灰里冒火的神情,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憋出来。
“你之前说的,那份甜品店的工作还在吗。”
程撤眼神动了动。
他低头,似是不介意的将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轻声说,“哦,它当然在了。”
而且迫于现实,她似乎必须马上成为一个坏人,而且要迫不及待的感谢这个神经病留给她的退路。
公交车远远的开过来,大批等待的人群提前凑到路边准备上车,一时人满为患。郁每看准了时机,随时准备逃离。
“我现在打算加入了,”她面无表情的说,“谢谢你,为我提供了工作机会。”
“那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