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璞脸上的笑意逐渐退去将剩下的半块糕点丢进水池中:“我让晨风去了,您尽管放心。”
林逸点了点头:“那就好,今日在殿上我看那几个老家伙可都盯着你呢,你千万小心!项勉如今还硬朗,若西南战局不利楚帝难免不会让他重掌帅印,叫外面那几个小子也多留点心。”
周南昉掸了掸衣袖上的糕点渣:“那是自然,屈家老爷子与我聊了几句,我想今日起比起杀我,他更需要我帮忙,屈家没坐稳之前他不会让我死。”
林逸满意的看着他:“殿下只管放手去做,老臣会尽全力帮你扫清障碍。”
周南昉也笑了笑:“南楚这些老臣还是要拜托您,我就偷个清闲陪陪太子等等苏蓬,他给大虞造的祸我会百倍回报他。”
林逸眼前一亮:“殿下不是是武阳公主待他不同吗?不如殿下……”
周南昉急忙打断他:“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不急,容后再议!”
林逸严肃起来:“为了齐家丫头?殿下切不可感情用事!你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决定要搭上多少人的性命,复国之后老臣绝不干涉殿下私事。”
周南昉叹道:“这点请您放心,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说武阳公主也不是泛泛之辈防我跟防贼一样,哪有那么容易,只有苏蓬回来才会有转机。”
林逸附身捡起鱼食盒向水塘中扬去:“只要方法得当,冬日里不也养的活他们,你与先帝一样只差一个决字!”说罢将空盒塞到他手中转身回了书房。
周南昉笑了笑将食盒放了回去:“那也没什么不好的!”大步走向自己房间。
傍晚,周矩趴在汲水城墙上招呼着城下干活和训练的士兵:“行了行了今日就这样吧,去吃饭!”
刘端跟着他下城:“听说景瑞升有个三五日就到,我看这陷阱什么的都挖好了,咱们也该早点准备撤退事宜。”
周矩笑道:“急什么,累了这么久不得演的像点,等楚军打过来再说!殿下到哪了?”
“快到银竹关了!”
周矩一惊:“不早说!那得去迎迎啊,吃完饭跟我回趟兴蜀!”
刘端苦笑:“我的小爷,你天天就研究你那陷阱什么事儿都不往心里去,这会儿急了!急也晚了等你回来景家那小子也来了!”
周矩色脸冷了下来:“那我也得罚你,就罚你在我回来之前固守汤邑城不得有误!”
刘端脸色惨白:“别别别!那汤邑如今连个活人都没有,让我怎么守。”
周矩冷哼:“出息!我一会儿连夜回兴蜀,这边剩的活儿你盯着,后日午饭之前我一定回来。”
刘端不解:“折腾一趟干嘛,殿下身边又不是没人伺候?”
周矩难得正经一次:“且不说殿下是我们大虞未来的皇帝,就说秦固那家伙下了多大决心把人送我这来,我还能怠慢了殿下不成!殿下如今还太嫩,得多带她打几仗,让她开开眼界磨磨她的心性,不然将来往朝堂上一坐还不让大臣们给吃了!”
刘端愣了半晌叹息道:“我以为仗打完一切都会好起来,没你想得多。”
周矩见他自责的样子,轻轻推了他一把笑道:“你要想这么多你就是将军了,你要是当了将军我就得去喂马咯。”
说也说不过打又打不过,刘端无奈道:“诶,造的什么孽啊!好歹我也当了十年兵怎么就混到你手里了。”
周矩笑得更放肆了:“你还真别不服气,我六岁入营,满打满算当了十三年兵还有富余,你幸亏是跟着我,不然就你这样的早死了几百次了!”
刘端满脸堆笑哄他:“将军……”不想被周矩搪塞过去:“行了不用谢!我吃完饭还有急事儿呢!”刘端只能把话咽了回去追上他。
刘鄂迟迟等不到儿子的消息,心急如焚:“去探过源城关了吗!”
部下也都惴惴不安:“大将军探马都报了几十次,只知道虞军的飞骑营万余人频繁在源城关附近游走,探马实在不敢上前。最近的一次还远远望到了公子,您就放心吧!”
“依属下之见四公子,不,小刘将军是不是想给兰阿山的兄弟留条退路?”
刘鄂猛地拍了桌子:“这个混账!如今还看不清形势吗!多派些人,务必进城叫他天亮前把兵都带出来!”说罢牛眼一横低声道:“兰阿山上部队开始动了吗?”
部将摇了摇头:“这几日山那边雪下的太大,发出去的信鸽半数都飞了回来。”
刘鄂只觉得事态不妙,心中一阵憋闷深吸一口气缓了下去:“不急有一只能到就好,做好继续东撤的准备,叫刘复宁快点给我滚回来领罪!”楚军将领们见他还在气头上也不敢多说什么法,只是行了礼离开分头准备。
看着金海承和杨孚换着班一趟趟的转,秦固实在有些心疼:“遛一天了叫他们回来歇歇吧!”
宇文焕摆手召了李振过来:“带人去换换他们,不用换衣服!”
秦固补充到:“你、金海承、杨孚半个时辰一换班,后半夜再放楚军进来。”
李振大概猜到后面该怎么做了:“末将明白!”
李振一走崔喜元慌张起来:“将军,秦将军他们都有事干了,我呢?”
宇文焕拍着他的肩膀:“你的任务最重要,就这身往这城上一站什么都不用干。”
崔喜元不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楚甲,似乎没什么不妥:“将军您就别逗我了!”
秦固往后退了几步,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个遍:“身量和刘复宁像极了,连胡茬和左撇子都一样,就眉眼不太像。”
崔喜元看向宇文焕:“将军真有那么像吗?”
宇文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