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矩露出欣慰的目光:“殿下说的可都听到了!一本万利的事怎么能算输?”
杨奎紧忙拍了自己的嘴:“对,这怎么能算输!”
将士们方才还如一潭死水转眼又炸开了锅:“还委屈吗!”“不委屈了!”“殿下都不委屈我们委屈什么!”
归凤成里苏蓬回了房间拆信一看:“虞军的陷阱吗,那悦蔚又是如何知晓的?”越想越不对劲将信纸攥成一团:“看来是时候该回去了。”
周矩俯身凑到锅边:“多长时间了熟了吧!”
南时按住他蠢蠢欲动的筷子:“急什么没见还有血呢,大敌当前你不好好想办法蒙骗楚军就想着吃。”
周矩乖乖坐回去:“没什么好担心的,苏蓬还能提刀砍过来不成?景瑞升那家伙九年前就打不过我,如今我上赶着输给他还能不接着。”
南时瞪大了眼睛:“知道你厉害,可也不要吹嘘的太过了,景弘十三年,你才多大?”周围的将士们也投来质疑的目光。
“十二岁,你们还别不信。”说着亮出佩刀:“我这把刀怎么来的知道吧!方定之战大将军遣我在城中纵火接应大军入城,我点了火夺马就往城北冲,误打误撞撞死了楚将陈厉,陛下亲赏此刀。
夺马的时候打伤的军官就是楚军先锋景瑞升,还把他撞进火堆里。我到现在都在想那时候真是太胆小了一心想着点了火就跑,要是再补上一脚,南楚灭西越还得多费些力气。”
随着刀入鞘的声响,霎时间将士们好似被刺激到了全都低头不语,南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碗舀了一大块肉:“那个,这块儿应该熟了。”说着自己舀了一勺汤捧着,军官们有像学样默不作声只盛汤。
周矩见状气笑了:“干嘛呢!捂手呢!吃个饭都吃不消停。”说着舀了一大块肉塞到南时碗里:“好好吃饭。”众人只好捞了肉就着饼专心吃起来。
南时试探问道:“景瑞升捡回条命岂不是要恨死你了?竟没直接杀过来,看来此人也并非你们说得那般有勇无谋,是个值得重视的对手。”
周矩笑道:“臣不会轻视任何对手,但会让所有对手都轻视我。”说着用骨头汤与南时碰了碗。
确实,周矩身上有望不到底的能力,可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在让人重视不起来,南时很给面子的喝了一口:“还好我们是朋友。”
周矩着实有些意外:“殿下当臣是朋友吗?”
“不然呢?将军?”
“别别别!朋友也挺好的,说实话殿下每次叫臣将军臣都怕折寿。”周围的士兵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南时气的一记冷眼扫过去,随即低头喝汤,不去理他,啃着肉忽然怼了怼周矩小声道:“石余城这地方养得了羊吗?咱们这么多人得多少只羊,仗还没打完肉先吃没了怎么办?”
周矩一脸坏笑:“殿下凭什么以为自己吃的是羊肉?从前这个地方只有石头、楚军和楚国采矿人,没有羊。”
简直不敢置信,南时重新闻了闻这味道确实是羊肉,被周矩吓得又不敢确定,看周围人吃得正香一时间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周矩冷下脸督促道:“快吃,早晚有这么一天。”
南时近乎闭着眼睛逼着自己咽了下去,周围将官老兵们不明所以,白羚城的黄羊在全国都很有名气,在殿下口中竟如此难以下咽吗?
见她简直拿出了必死的决心咽下这块肉,周矩笑了起来:“是羊肉,殿下安心吃吧!”众人也明白过来周爷这是逗殿下玩。
南时气的想打他,还是咬牙忍了回去:“最好,别有那天。”
周矩淡淡回道:“尽量避免,又不好吃。”南时下意识离他远点:“你真吃过?”“把你吓得,没有,只是听说过。”
南时心里才踏实些挪了回去安心吃了起来。
一切收拾妥当,众人纷纷回房。周矩送南时回去:“石余不比兴蜀,营房离得近,殿下有事只管喊一声就是,早些休息。”
“知道了,你怎么比秦固还唠叨。”
“殿下是想他了?”
“才没有!谁会想他!”
周矩笑了笑:“好了,臣告退,殿下慢慢想。”
南时真的是很想打他一顿,看了看人家那身板儿,再看看自己的拳头:“真就治不了他了?”
入夜周矩正抱着刀倚着墙打盹,猛地察觉窗子有动静,沉声道:“出来!”
那人推门进来:“周将军别来无恙。”
“郡主?”周矩有些意外,怎么也不该是郡主与自己同消息,随后添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周将军不必紧张,我只是代桓王来送信,殿下叮嘱请将军亲启。”
“不经过秦固单是给我的?”“是!”
周矩接过晨风手中的信,拆开看完便丢进火盆里烧了火光一闪只剩下残存的大印很快也化为灰烬:“请郡主转告殿下,周矩遵命就是。”
晨风也不知信中写了什么但看周矩看信时愣了一下便知不是好事,但她不能多问。
周矩笑了笑打破死寂的局面:“郡主去看看南时殿下吧,就在对面营房最里面的房间。”
这故作轻松的一笑,更加深了晨风确定了信中不是好消息更可能是要命的任务,难为他还笑得出:“周将军珍重!晨风见过殿下就不来叨扰了。”
周矩认真道:“伴君如伴虎郡主更要珍重,如果受不了桓王,郡主可以留在西境留着南时殿下身边。”
“多谢周将军将军好意,晨风记下了。”
很快来到南时门前轻轻敲门:“殿下。”
南时闻声瞬间没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