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固还是松了手叹道:“言不由衷!”
禁锢一解南时紧忙逃得远些:“不爱听我还不说了呢。”
带队的军官过来行礼:“殿下、将军!属下刚从城北过来一切安好。”
秦固点了点头:“好,差不多到轮岗的时辰了,去歇着吧!”
“是!”
空中掠过几道禽影远远藏进林中,秦固蹙眉手下意识按在剑上:“该来的还是来了,明早得知会弟兄们一声叫他们手下有个准别把南军杀绝了。”
南时有些紧张:“王革是父皇从亲卫中提拔的,一方主将绝非泛泛之辈,万一非打不可你有把握胜他吗?”
那人却不屑的冷哼一声:“凭他也配! 当年先皇提拔他当征南将军不过是借他护着你五哥罢了。”察觉到南时情绪一变秦固紧忙哄她:“看开点,我们如今做的也是完成他们的意志。”
南时马上收敛了思绪笑了笑:“我明白你有把握就好,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对付他,困了我想回去睡会儿。”说着就要往回走。
秦固眼疾手快拦下她:“不行!是殿下自己要跟我巡营的如此反复无常,不好”。说着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城北去:“想哭就躲我怀里哭,没人看得见。”
南时试图甩开他的手:“不让走我不走就是了,谁说我要哭。”
秦固抬手在她脸上捏了捏,笑道:“不哭?倒是好养活。”
“将军说的都对,还要劳烦您多养我些日子。”南时说罢拂开他的手继续前行。
身后高大的人影徐徐跟着:“那我倒希望这仗打的久些,不然臣一放手殿下就跑远了。”
南时叹道:“不会,没有你的默许我也跑不掉,何况我这会儿不想跑了。其实你我都一样,家没了心里也不好受吧,你倒是能忍。”
“是不得不忍,我垮了西军怎么办?你怎么办?”
“还有那么多活在楚军刀下的百姓呢,我也不能垮我就跟在身边好好学。”
“好啊,到时候我拨给你五千精锐收回来的百姓都交给你,我也能省一半的心。”
“将军可要说到做到,无需太多两千就够。”
秦固蹙眉严肃起来:“多?五千人做不了什么人,殿下可知我们还有六十四座城没收回来。届时我和宇文将军会带走所有能打仗的军卒跨过天堑直取楚境,循正我也得带走。驻守屯田的丁壮还需殿下自行招募调度,真的只留你挑大梁。”
南时听得一愣:“大半江山还在人家手里,你们想的还真远。”
“早晚的事儿。”
听他话语间底气十足,南时又何尝不想早些复国,可打到楚境确实不敢想,但眼前这人却是无比的自信,又不能泼他凉水只当是鼓舞士气了:“行吧! 依你们的计划来。”
破晓时分,南时被他遛得困乏至极,眼看就到了自己的小队的灶火旁索性在不远处坐下:“不行,不行了!我真得歇一下不然打起来弓都拉不开了。”
秦固笑了笑见她是真的累了,拉起她到火堆旁解下披风将人裹个严实:“睡吧!” 转头吩咐士兵们:“照顾好殿下。”
姜锁几人紧忙添柴:“将军放心!”
升骑探马回营报信见自家公主睡了,紧忙压低了声音:“将军,东西都送到白家人收了,昨夜有马车进了汤易随行约两千楚军,有兄弟认出上次伤了周爷的那个狼崽子,想来车里人是王革。”
“好! 办的不错,去休整吧!”
“谢将军!”
汤易城里王革捂着伤口去探望景瑞升:“景将军可好些了?” “劳王将军挂怀好多了,恕我招待不周您随意。”景瑞升全然没了前几天的傲气,坐直了身子任凭医官剜肉清创。
王革在他对面坐下:“秦固这小子下手够狠啊,如此危急将军能全身而退实属不易。”
景瑞升只觉得心口一疼总不能说秦固那斯有意放他,咬牙道:“他也能杀得了我?早晚送他去见周矩。”
王革眼皮一跳,不自觉的放下捂着伤口的手赔笑:“这小子倒是改了小时候的急脾气,驻军汲水按兵不动。早些年我同他父亲共事论起来他还得叫我声叔呢,老的不在这帮小辈狂得失了分寸。请将军暂回归凤休养,我来看看这小子如今涨了多少分量。”
景瑞升浑身血迹斑斑,本就有些狰狞的脸上笑的渗人:“我不走,我就在这看看王将军是如何退敌的,要是能抓到那小子就更好了功劳归你,人就交给我处置吧。”
看过他坛子里泡的那些东西,王革知道把人交给他还不如死了痛快,拍腿起身:“好!我先去布防,景将军若是方便也请助我一臂之力。”
“稍后就到!”
天色大亮众将围在一起烤饼议事,秦固直言:“大奎不惜一切代价登城你倒了我上,切记!一战击溃楚军,留着王革的命南军不能绝在我们手里。”
“是,将军!”
南时打着瞌睡迷迷糊糊的听着,众将忍着笑秦固回过头看她,眼中的戾气也变成了笑意:“醒醒,吃点东西。”
“嗯。”南时没接他递过来的干粮,跑去抓了把雪擦了脸才彻底清醒:“南军左右为难是挺可怜的。”
士兵们不解:“可怜?殿下忘了桓王的仇了?”
“我没忘! 南军二十万弟兄拼光了,换做我我亦会同王兄一样,用我的命给你们留条活路我心甘情愿。”
秦固怒意扫过一众士兵很快落回南时身上:“我不情愿! 南军降了什么处境兄弟们都看见了,我们西军不是南军我也不会让这些兄弟白白送了命,也不会带他们去给南楚当靶子,更不会舍弃你。”
南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