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博一听这是非去不可狠狠点了下头:“行!既然是公子下令,属下就豁出这张脸给姓娄的踩!”
秦固一边重新调整沙盘,一边安慰他:“不至于,比起你的脾气,娄参那身手更不让我放心,你的任务就是听他调度更重要的是保证他好好活着。”
这话一出众将终于忍耐不住大笑起来,老邵也找回点面子不再推脱:“将军苦心属下明白!”
娄参武艺平平着实配不上他那机敏的头脑,刚升了一城主将免不得要在战时给士兵作出表率,刀剑无眼就怕有个闪失。
邵博亲卫出身单论武功比娄参强得太多,他如此安排也是双全之法:“没别的事我就先回了。”说完毫不迟疑出了门。
刚调来的几个将官哪见过他这样:“殿下……伤的这么重啊……”
“怎么搞的,你们还真拿殿下当个兵使唤?殿下也听你们的?”
兴蜀守将们面色难看,老马叹道:“确实是我们疏忽了,将军虽未怪罪,可我这老脸都没地方放了。”
刘端拍了拍他和头快埋进沙盘里的徐权:“好了,殿下自有天命在身,苍天有眼不会绝了我们大虞血脉,时辰不早了哥几个按班回去歇着。”
南时察觉到一阵凉气费力睁开眼:“你怎么又来了?”
“本想着小心点还是把你吵醒了。”秦固点上一盏小灯拴好门,脱了长袄俯身凑到她身边:“我昨天前天都在这睡的,还没习惯?总之你伤好之前我都得在这盯着,不想看见我就好好吃饭吃药,早些好起来。”
南时自知斗不过裹紧被子翻了个身让出一块位置,这一觉梦到太多,她有做饵的觉悟也有不甘的火气:“我怕你下毒让我这辈子都好不了。”
“怎么可能!”
秦固啧了一声大手探进被子摸上她的额头:“烧也退了怎么还说胡话?再说我也没打算要个病秧子。”
“我哥什么时候回来?”除了周矩她实在不知在军中有谁能信。
秦固也没多想:“顺利的话这三五日,担心他不如担心你自己。”说完对面却没有回应吓得他紧忙拍了拍缩在被子里的小人儿:“南时?”
南时终是忍不住爬起来呕出一大滩血,这一动伤处疼得越发厉害,秦固忙去拿水回来才察觉到她情绪不对:“真生气了?委屈?”
南时抱着水碗垂头缓了良久才抬眼看他:“我不气,总有一天得让你连本带利还回来。”
秦固心疼的帮她擦汗:“这点事还值得找个帮手?想我怎么还尽管说我都应你,不用等。”
“没想好,以后再说,真有那天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杀我?”听她放狠话秦固只觉轻松不少大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南时摇头瞥他一眼:“你要留下看着我,好歹……多穿件衣服吧。”
男人笑着长出一口气将手探进里衣撤出块染血的布条丢开拢好衣襟:“好了,安心睡吧!”
南时将信将疑:“又拿这招骗我?还真下得去手,不爱惜自己的人又怎能指望他心疼别人。”
“我在你这就这么不可信?”秦固急得拉开衣服露出受伤的左臂,按住她挡眼睛的手:“眼睛睁开!再教你点东西仔细看真切了,边缘深中间浅这是楚军禁卫常用的弩箭三面凹槽……”
这家伙身强体壮才几日伤口基本愈合,确实不像有意为之,南时拼命甩开他的手,秦固也不敢用劲儿索性放她转过身不看自己。
“知道了,是我错怪你了,快穿上吧挺冷的。”
秦固毫不在意理着衣裳:“怕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南时惨白的脸上一抹红晕若隐若现:“我们如今……到底是与从前不同。”
“那你躲什么?”
“你心里清楚!”
秦固心满意足将人捞到怀里:“还想洗澡吗?”
“不了,太晚了。”
“不晚,我去烧点水给你擦擦。”
南时惊恐的挣开:“别闹!”
“好好好,你自己来我不看就是。”说罢起身将水烧上回身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烧,那我可先睡了有事叫我。”
这些日子他都没睡过一个整觉今晚可算有机会好好歇歇,拉过自己的被子心中无比踏实。
见他睡的正熟,南时也不想吵他,忍着痛轻手轻脚躺了回去。
天不亮秦固照常先醒,闻惯了药味和血腥气今日……好像确实不太一样,心底某些念头渐渐升起。刚要俯身看清那张苍白的小脸时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差一点就天人永隔了,思及此狠狠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穿好衣裳去煮粥熬药。
“嗯?起这么早?”南时蹙眉显然是被药味惹醒的,心口一阵钝痛,紧跟着熟悉的血腥味涌上来。
秦固忙端着水过去大手轻轻顺着她的背:“原想着等你好些我去趟东边,现在看还是你的伤更要紧。”
南时只是将头埋进被里很快提起精神坐了起来:“我好多了又不是不能走动,你只管去不要耽误战事。”
“是我心中有愧说了护着你却几次三番拿你做饵,实非大丈夫所为,下次……”
南时夺过他手中的水碗一饮而尽,勉强笑了起来:“下次我会做的更好!你给过我机会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从未怪过你,更不会找你后账。”
秦固懊恼的摇头长叹一声转而笑了笑:“我岂不是要谢殿下不罪之恩?你啊,比我还疯!”
“多打一日我们的士兵百姓就多受一日苦,你只管用最小的代价尽快结束战事。循正哥都甘心为你作饵,我差什么?我只希望能帮你更多,今日钓得景瑞升刘鄂,后日就能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