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吃瘪,一向稳重的管盈没忍偷笑,南时无奈的叹了口气:“还笑!快开门,想饿死他啊!外面动静这么大他怎的这般安静?”
“刚静了半个时辰了,许是睡……”管盈意识到什么紧张起来,压低了的声音:“别是有诈,殿下退开些臣去开门。”悄悄拔出匕首开了锁敲了敲门:“诶!吃饭!你不说话我可进去了!”
半晌没有回应,南时直接上前推开屋门,只见钟吾列面无血色倒在皱成一团的褥子上,伸手向他手腕探了探,从腰间摸出一个白瓷瓶:“给他吃两粒,生火多生几堆,叫人把我屋门口那壶药渣子添了水拿来,。”
有了主心骨管盈的心也静了下来:“是!”
叶高云回来也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他不会真死了吧!”
“看看他伤口!”
“臣又没学过医怕是看不明白……”
南时盖好药罐忍了口气:“看看他和你有什么不一样的,这点事儿要我动手吗?”
“臣来!”管盈一把按下叶高云,两人手忙脚乱忙活开:“他这身上伤的最重也就是下面这几条肋骨,按说不能致命。”
“他可不能死在这啊!”
卫兵跑过来拍了拍门:“殿下,将军带罗庭过来了,这是……。”
“放心吧死不了,他这是疼晕的,和我受伤的时候差不多。” 那药丸灌进去半刻还不见人醒,南时看了眼刚滚起来的汤药:“他喝了这药一定能醒。”
卫兵有些着急:“人马上到了,这得煮到什么时候?”
“可以了,给他灌下去。”
高云拿碗试探着发问:“现在?”
南时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就现在!”
叶高云立马会意瞬间来了精神:“你们愣着干嘛还不把他扶起来!”
药一灌下去,钟吾列剧烈咳嗽起来挣扎中打翻了药碗,平复后狠狠瞪向叶高云:“你要呛死人啊!”
叶高云却舒了口气,还好早有准备退得快没让这小子烫一手泡:“事多!殿下,还有吗?再来一碗吧。”
“醒了就不急了,再煮一会儿,给他擦擦脸梳梳头别让人以为我们欺负他。钟吾将军!记得欠我条命。”
钟吾列撇过脸依旧嘴硬:“少自作多情谁要领你的情,你又不是我们大楚公主,莫不是以为男人都是秦固那样好骗?笑话!”
南时脸色一冷放下柴火上前几步夺下管盈手中的药瓶:“说的是!我就不该浪费这两颗药,让罗庭拉具尸首回去倒还省事,疼着吧你!”说着就要出门。
钟吾列却有些后悔忙将人叫住:“诶!殿下……方才说来的是谁?”
南时直接迈出门口,看到巷口转过来的两人才停下脚:“来了,你自己看。”
“殿下怎么来这儿了?”
“等将军啊!顺便见见楚使。”
罗北庭面上过意不去垂首深深拜了一拜:“外臣见过殿下!”
南时靠近一步细细打量此人:楚使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秦固摆手示意罗北庭先进屋替他解了围:“屋里的都出来,让他们聊。”
南时没忍住回头看了看:“不能出事吧?”
秦固满不在乎:“出事了不是更好吗?正好吃掉他们的骑兵,困死他们。你们几个辛苦了,回去歇着。”
“是!”几个大小伙子宁可打仗也不愿意伺候人,得了令一溜烟撤了。
南时看得叹了口气刚想说话手就被人拉过去,想缩回来可那只大手实在暖的舒服索性由着他牵:“有外人呢,要不要注意点。”
没被甩开,秦固心中暗喜脸上不动声色压下嘴角:“他们不得好好哭一番,哪有心思管我们。怎么没去找我反倒跑这儿来了?”
“亏得我来这儿看看,不然这回儿人都僵了。”
“没那么严重,我下手有准,做戏?”
“果然骗不过你,我把他吓醒了。”
秦固看她出了口气的样子没忍住笑了起来:“好啊,事成一半,继续!”
在他的鼓舞下南时也自信许多:“不能便宜他,总得连本带利赚足了。” 可转念眼底的兴奋又暗了下去,用力捏了下握着她的大手转身:“那他就更不能出事了!”
秦固却拦住她往正堂去:“放心吧,蓝宥还是顾念兄弟之情的,让罗庭来就是笃定了他不敢杀钟吾列。”
“蓝宥不怕你杀罗庭?”
“怕?如今他二人平级,蓝宥只能凭出身压制他,我若杀了罗庭他就是西北楚军的主将,谢我还来不及。”
“也对,就他这身份,杀钟吾列与自杀无异,他还不至于自讨苦吃。”
还没转过弯只听到不远处一群人乱哄哄,南时忙抽回手快步走到拐角张望:“他们吵什么呢?”
“许是在商量怎么清理门户。”秦固笑了笑轻拍了下南时的肩膀示意她跟上,语调依旧沉稳有力让人踏实:“行了!别吵了,老罗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没事儿的都回去歇着准备开战!”
得了自家将军的承诺,罗千骑终于扔了手里的棍子行了个礼:“是!”
“我刚才见你与罗庭闲聊还以为你另有打算,看来你早就想好杀他了。”
“嗯,殿下知道我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所以……”
这人又犯病了?南时强掩内心惶恐看向他:“我也得小心点是吗?”
“你啊?”
秦固凑近一歩,见她半步不退努力压制着眼中的慌乱与自己对视,一时没忍住笑了起来,轻轻拢好她被风吹起的帽兜顺手在她脸上捏了下:“你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