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又是满满的课。
上完课头晕眼花,看见一个面熟的人——一定是我眼花了,走过去。
嗯?怎么拦着我?
我往左,我往右……
啧。
哦,原来不是眼花,真是你啊。
“嗨,孟警官,怎么有空来我们双鸭山大学呀?”
孟起有点照本宣科的意思:“警局里新进来几个女孩子,想说让你给她们声情并茂讲一下如何与流氓斗智斗勇。”这话这语气,都像是领导才会说的语气。
岑莉莉有些尴尬,这全靠“反弹”的力量有什么好讲的。而且自己又淡定又以身作饵的,学不好就是狼入虎口啊。
“你们不是有女警吗?让女警同志给她们讲一些有现实原型的故事呗。”毕竟那些是经过实践验证的确实可行的技巧。
孟起挠了挠头:“嗐,可我们派出所没女警呀。而且我也是这么跟分管局长说的,局长说那些书本里的事情太过遥远,还是你这样的现实原型能调动听讲积极性。”
主要是最近这事儿太火了,附近商户都知道他们六追一被反杀的事儿。
岑莉莉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既然是领导安排的,孟起也就是个传话的,去一趟也不花时间。
时间是在周六,岑莉莉周五跟外婆说了一下她不回佛州了。
后面传来外公那个老头子的声音:“莉莉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我在,她就不回来。”
“哎呦不是不是,她是有别个事。”外婆捂着手机安抚了一下外公。
然后又回过头来叮嘱莉莉:“你说这事特地叫你去,会不会是局长想给内部那些大龄男青年解决人身大事,所以……”
岑莉莉思索了一下我好歹还是大一女生,才19岁也不够结婚年龄啊。
“应该不会吧?”也有些不确定了。
所谓大龄男青年起码二十八往上走了,肯定不会是孟起这种刚刚毕业的傻孩子吧。
挂了电话,岑莉莉思考了一下,觉得这样空想很多余,于是还是准备一下明天声情并茂的分享吧。
手机上,罗律师已经回复了。这事儿已经妥了,从远方公司以咨询费的方式打钱过去就行了。有个公司比什么都走个人账目划算多了。
第二天,罗律师坐在副驾驶来学校接岑莉莉,岑莉莉抬头一看,是个五官与罗非语有七分相似的年轻人。如果说罗非语戴着眼镜颇有些文质彬彬的模样,那这个男人就是俊逸不羁的气质。
“你好,岑小姐,我是罗非语,初次见面。”很商务范的握手方式。
很绅士地给岑莉莉开门,让她坐上后座,然后他也坐在了后座。
车缓缓启动,很稳很柔和的方式,感觉得出车技很不错。
仿佛感觉到了岑莉莉的目光,作为司机的男人瞥了后视镜一样,然后又重新回到了驾驶工作中。
岑莉莉跟罗律师讨论完案情,闲聊起来:“你这个司机,看外表跟你沾亲带故吧。”
罗非语当然知道她话里有话:“我堂弟,罗非论,也是双鸭山大学的,今年大四来我的律师事务所实习,偶尔也帮我开个车。”
解释得明明白白。
岑莉莉到了警局,和罗非语下了车,罗非论就开着车走了。
这个警局是片区分局,比上次做笔录那个小派出所气派多了。
一进门充足的冷气,让岑莉莉打了个喷嚏。
罗非语抖了抖西装外套:“冷吗?还好我穿得多。”然后迈着愉悦的步子走了。
岑莉莉觉得他是有些幽默在身的,倒不怪他不绅士。毕竟和委托人没事整些体贴的额外服务,是水平不行的律师才会做的事情。他的话,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即可。况且此处人来人往,以罗律师的名气,被好事者拍到和自己过从甚密,少不了一堆风言风语。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合适。
除了外勤的民警,其他人都来听她讲案发经过了。虽说有笔录但是听当事人描述当时的事件也别有一番乐趣。
警局里一半都女同志,听得津津有味,就差手里一包瓜子了。
特别是一些文职人员,特别白的女同志,一看就是从未外勤一直在办公室写稿的,听到这种电视剧情节,满脸的“这瓜可以”的神情不要太写实。
那个时不时低头做笔记的年轻男人,不就是孟起小同志吗?你当时笔录都已经做完了,这时候需要写笔记吗?
岑莉莉感受到了老师的乐趣,在讲台上看着每个人都一览无余,原来说哪个同学上课不认真开小差老师都门清,是真的呀……
时间过得很快。
分享会很快结束了,会后领导声情并茂赞了岑莉莉很多,辞藻颇有些华丽的意思。
罗非语在窗外推了推眼镜,看来这个案子基本上定性了,不然领导也不会如此发话。但是委托人要打的是民事官司,看来还是需要再弄点资料。
随后给岑莉莉发了信息,提前离开了。
该说不说,大律师时间管理就是厉害,情报到手一刻不停留。
岑莉莉婉拒了领导会后的盛情邀约,毕竟自己不喜欢这种和官方人士的饭局。让人想起上一世为了孩子的入学四处求人,吃饭作陪的不快。
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最多是和朋友们。
脑海里浮现打打闹闹的柳颜,内敛稳重的邹宁,娴静温柔的文玉儿,不由挂上了微笑。
这一幕刚好被孟起看见。
之间一个高挑的大学女生慢慢走过,眼角眉梢带着笑,容颜好似春日盛开的花,与这季节的风光相溶为一幅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