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湖周边不方便躲藏,路邈只好让他沉入水里,以防有异动的时候羌能第一时间出现。
幸好他天生体热强壮,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这么久不仅没有一丝气闷乏力,湿透的衣服粘在他的皮肉上反倒是被他的炙热的温度蒸出热气来。
他皮糙肉厚不要紧,但不能穿着一身湿哒哒的衣服去伺候主人。
顾衡川眼冒怒火看着这个不检点的奴隶。
偏偏路邈还看不出那个奴隶现在的异样,居然喊他去背她。
成何体统!
身后的烛火纸船照亮了他身上湿透了的衣衫上,清晰的能瞧见粗糙的灰麻衣服被湖水泡湿后紧紧地贴在那人的□□上,清楚地看见胸膛的起伏线条。
胸膛和臂膊上的肌肉线条鼓得吓人,远远看一眼都惊叹此人肯定有一身蛮力。
羌眼尖瞧见了一旁被路邈嫌热踢掉的绣鞋。
抬头撇的一眼那对嫩白小脚,又匆匆低头不敢再看,连忙膝步过去捡起,大手轻轻擦拭了上边不存在的尘埃,恭敬地双手捧起递给路邈。
他大手里捧着一对格格不入的小巧绣鞋,对着路邈说:“主人,穿鞋。”
这路邈在公主府里向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伺候惯了,那能轮得到大小姐亲自穿鞋呢。
脾气一来就用一只赤足踢上他胸膛,呵斥道:“那你愣着还不给我穿上。”
也不知道路邈是怎么找准方位踢中他的。
羌先是被胸膛上的一股劲踢得身体微微后倾,手足无措想要握上去,可掌上的一双绣鞋又拦住了他的动作,一时间焦急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这样子看得顾衡川着实眼疼:“你要不行,就让我来。”
男人不能不行。
羌避开顾衡川抢夺的手,不再自我纠结。
将一对绣鞋放在大鼓上,一手平稳地托着那只赤足,另一手颤颤巍巍地拎起其中一只握在掌中为她穿上。
路邈敏感的赤足感受到一阵有一阵急促又灼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脚背上,不适的缩了缩可爱的脚趾,却被误以为想要后悔退缩,大掌猛地合拢抓紧。
为了维持作为主人的威严,这路邈哪里肯认怂,冷着一张脸,又故意踩了踩手心让他快点。
素来体热的高大男子被这种精细的伺候活折磨得汗如雨下,好不容易将一对绣鞋都给主人穿上,这才深深叹了一口气,呼出那灼热的鼻息。
路邈缩回自己的一双脚,总觉得脚底上一阵粘腻,不适的左右踩了踩脚:“快背我,别让太子殿下等急了。”
顾衡川多年修养在路邈这里总是失效,他现在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偏过头看着路邈说:“你的奴隶这样子有失体统。”
他还皱着眉有些不太乐意:“罢了,孤也赶时间,屈尊降贵背你一程吧。”说得很委屈一样,其实他的动作超快。
路邈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叫有失体统,就被顾衡川拉到他背上了。
堂堂太子殿下愿意给她当坐骑,这能有什么不乐意的。
路邈老老实实地趴在他背后,对羌招呼说:“你快把纸船都收起来,别着急我等你呀。”
好家伙,顾衡川说时间紧,路邈还说别着急。
这可让顾衡川的脸隐隐透出点青色:“孤会让人将这里处理好的,不用你操心了。”
她眨了眨朦胧的眼睛,同意道:“也行,但你记得让人快点来处理啊,总不能扔下一堆垃圾在这里吧。”
路邈自认为还是很有道德的,她自个放的东西还是要收拾好的,免得留下一堆垃圾影响了环境。
顾衡川难以置信看着背上的路邈:“你居然说那是垃圾?”
“不是垃圾是什么?”路邈就奇怪了,这些东西用都用完了,纸船都是一次性的东西,火灭了就没用了,就剩下一面大鼓还能废物利用。这大多数都不能用了不是当垃圾扔掉吗?
“路邈,你再说一句垃圾,孤就把你扔进湖里当垃圾。”顾衡川背着路邈走到湖边作势就要把她抛进去。
羌怒火中烧地想要从他背上抢下路邈都被顾衡川避过。
察觉到屁股上一股凉飕飕的感觉,路邈话本技能立刻上线:“不是垃圾不是垃圾,这都是送给太子殿下的礼物,怎么能说是垃圾呢。”她接着牙痒痒地补了句“这明明是我对太子殿下的一片情意啊!”
顾衡川满意了,有人不满了。
羌亦步亦趋地跟在顾衡川后面,生怕他一生气就将主人丢下了。
只要羌立刻从路邈身边消失,顾衡川就能笑出声来。
羌只当看不见顾衡川的冷眼,满眼只有自己的主人。
他见得自己的主人鬓发细汗频出,汇集成汗珠一滴滴滑落在沟壑之间消失不见,让他着急地伸手摸索身上有没有干净帕子想递给她擦拭。
半晌好一阵摸索到身上的湿衣裳,哪里能拿出来精致柔弱的丝绸软帕献给主人,不由伤心羞愧地低下头颅。
路邈趴在顾衡川背上,汗水不仅流到领口,还有一些不小心掉到顾衡川脖子里的,让他一直扭脖子十分不适。
他背着她都没流汗喘气呢,怎么这小骗子还累起来了,又是喘气又是流汗。
顾衡川就打小就是被伺候的主,哪里会照顾人呢。
“路邈把你的汗擦一擦,弄到孤的衣服上你就自己走。”
路邈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咬了咬牙,自个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顾衡川嘴上说的嫌弃,身子还是诚实的。
起码他一直弯着腰让路邈趴得舒服点,在穿过树枝横生的林子的时候他念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