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紧牙关不被马甩下。
但在外人眼里,路邈方才就故意架马恐吓他们,这下白马发狂惊得杏黄女子狼狈跌落在地,必定也是路邈之举。
好巧不巧,此时赶来的顾衡川也刚好看见,路邈貌似架马伤人的举动。
“路邈!”
全场惊慌失措,眼看马蹄即将踏上那柔弱的杏黄身躯,无人在意马上的红衣少女也要坠落在地。
正当路邈就要失力坠落之际,猛地冲出来一人,用自己的身躯撞开了体格高大的白马,紧接着翻身上马,抱着路邈握紧缰绳试图驯服白马。
说来也怪,原本无端发狂的白马在那人上身后就慢慢安静下来,等白马恢复到温顺无害的状态,那人立马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向路邈请罪。
路邈完全没有注意那下跪的身影,她眼神死死地盯着顾衡川的方向,难以置信,他横抱起地上的杏黄女子,带着一众人离去,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只剩几人用着后怕的眼神看着路邈窃窃私语,“竟然恶意纵马伤人”“怎堪为太子妃”“德行不稳”。
顾弈舟和侍女冬露带着侍从们赶来,她还在马上久久不能回神,眼眸干涩发疼,呼吸都变得艰难急促,嗓音嘶哑但能听出蕴含的怒意,咬牙切齿道:“她是谁?”
顾弈舟想要抱路邈下马的手愣在半空,侧目看了远远离去的紫色身影,尽管担忧也还是先回答了她的问题:“她是王家嫡女王芙语。”
路邈推开顾弈舟的手,怒声问:“我问你,她是顾衡川的谁!”
她脑子都要想炸了,好像有个人拿着锥子在砸她的脑袋,连眼睛都开始发疼。
顾衡川除了对她有过肢体接触,向来都是避退其他女子,哪里能见他这么关心一个人,还亲自抱她,连路邈都没有过问。
刚才那情况,如果没有人帮她,那顾衡川就选择救别人,眼睁睁地看着她坠马?
顾弈舟仿佛没看到路邈被顾衡川刺激到了一样,路邈问他什么就回答什么,不敢有一丝隐瞒:“王芙语自小跟衡川一块长大,又一起跟衡川去奉武山求学,是北炎公认的一对青梅竹马。”
她听完紧紧闭上了双眼,急促地呼吸着:“好一对青梅竹马。”
扔开鲜血淋漓的缰绳,翻身下马,不顾侍从们的呼喊,径直走向马前跪着的那人,脸色冰冷,目光狠戾,出乎意料扇了那救命恩人一巴掌。
“谁允许你碰我的。”
侍从们惊呼,不是因为自家小姐莫名其妙让人吃巴掌,而是那不留情面的一掌下去,那人的脸上一片鲜红,流下滴滴鲜血。
不是那人的,是路邈手上的。
路邈就算骑术再好,也是个体格娇小的少女,哪能制住发狂的大马,手心被缰绳磨破了都不知道。
更何况目睹了顾衡川大庭广众之下抱起别的女子,缰绳深深陷入血肉里都比不上胸腔里的疼痛。
此时想到刚才的驯马之人,还不如没有他,就让顾衡川看着她摔死!让他一辈子心里难安!让他看一次青梅就想到她路邈摔得稀巴烂的惨样,恶心死他!
呸,呸,呸,手心里的疼痛让路邈发疯的脑子转过弯来,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扇走那种伤敌无害自伤一千的想法。
那还不够,开始自己骂自己了:“呸呸呸,谁摔死也不是我摔死,明天我就骑马将顾衡川踏个稀碎,让他下地里去抱个够。”
冬露见自家小姐扇了他人还不够,开始自扇才连忙拉着路邈的手劝道:“哎哟,我的小姐,你的手还要不要了,公主殿下知道了得罚你一年都不能骑马。”
她一听冬露搬出公主娘了,这才心下慌张,连忙问:“冬露冬露,这可怎么办啊,我的手这样娘肯定会发现的。”
顾弈舟也在一旁安抚她道:“邈邈,不怕,姑姑知道了也是心疼你的哪会罚你呢,要真罚你了我替你挡着。”
路邈被这一左一右护法一人一句的安慰,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就算顾衡川再怎么混蛋当众让她下不来台,但这都没有公主娘会生气重要。
也着急处理伤口,被冬露扶着上了侍从们抬来的轿撵,继顾衡川又一众人火急火燎地离开了猎场处。
路邈众人离去后,无人在意关心刚才救了路邈的那人,他还静静地低头跪在原地,好半晌,才无所谓般伸出手抹了抹脸颊上的血迹,又盯着手指上的血痕呆住了,诡异地伸出舌头舔了上去,直到气息一丝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