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觉。”宋嘉铭也状似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怎么知道?”
“因为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和它就在睡觉。”宋嘉铭再次用看笨蛋的眼神扫了她一眼。
岳桦看了他半晌,忽然问,“上次任务的时候,你带我去了一座山头,给我看了一些东西,我问你那代表了什么,你却没回答我。现在可以说了吧?”
宋嘉铭把用来拨火的树枝往火堆里一扔,拿出水壶喝了几口水,才缓缓道,“你以后会知道的。”
“不,我现在就要知道。”岳桦倔强道。
“我不能说。”
“理由。”
宋嘉铭看向她,嘴唇一闭一合,似乎在陈述着什么,但在岳桦看来,他根本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岳桦皱眉,再次怒了,“别捉弄我!”
“我真的说了。”宋嘉铭摊手,一脸的无辜,“只不过你听不见。”
“我不信。”
“你过来。”他冲她摆摆手。
岳桦走到他旁边坐下,忽然被他捉住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喉咙上,随后他开口说话,仍旧没有声音传出,但能感觉到声带是震动的。
岳桦又把手放在自己的喉咙上感受了一下,满脸的茫然。
宋嘉铭无言地看着她。
“所以,你是知道一些隐秘的。”岳桦问。
宋嘉铭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西门那边是什么,你也知道?”
宋嘉铭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却没回答。
“该解释了吧?”岳桦忽然说。
“这并非我负责的范畴。”宋嘉铭摇摇头,“他会告诉你的。”
岳桦深深吸了口气,起身气鼓鼓地回到了车厢里。
葛君再次落下一瓣金莲,马车周围立时被一层金色结界所包裹,连风也吹不进来。岳桦睡在马车里,宋嘉铭在外面守夜,葛君不再入定,而是发散精神,感应着周围的动静,避免再次发生上次的袭击事件。
宋嘉铭躺在干草上,头枕着双手,望着星空,忽然侧过头,朝另外一边看去。金莲屏障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似乎外面有什么人想要进来。
他坐起身,却发现岳桦自车中走出。
她神情肃穆,眉眼柔和,再不复之前的淡漠。察觉到宋嘉铭的眼神,朝他望来,微微抬抬右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宋嘉铭望着她走出金莲屏障,身周似乎散发出一层淡淡的玉般的莹润光芒,没过多久,她就回来了,径直钻入车中,再没了动静。
宋嘉铭看看屏障外已经消失的被云气所包裹的身影,又躺回远处,似乎已了然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他们照常赶路,除非极其疲惫,否则不会轻易停下休息。如此过了一个多月,路上也曾发生过类似恶鬼袭击的事件,但都被金莲屏障所击退,或葛君反应及时,利用玉皇玺击败对方,让敌人落魄而逃。也曾发生过“来访”事件,那些仙人停留在屏障外面,并未强行突破,而是由附身于岳桦的葛君现身与他们交谈。
至于谈了些什么,岳桦一无所知。她被附身的时候,自身魂魄进入了休眠状态,对外界毫无所觉。
气温变得凉爽,天空清朗高远,海拔3000米的高原广袤无垠,令人心胸顿生豁达之感。葛君为他们指点了道路,再翻过一座雪山,便会到达他的最终目的地。听到这个好消息,岳桦感到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终于快到了。
这座玉雪山高峻陡峭,顶部终年覆盖着厚厚的积雪,马车再无法行驶,岳桦和宋嘉铭只好步行。他们抛弃了一些物品,只携带了食物和取暖用品。葛君的金莲只剩下了最后一瓣,不过旅途快要结束,他们也不再担心会在北帝的地盘上遇到别人的袭击。
“你先前对子晋上仙说要去天帝那里述职,其实是骗他的。”岳桦对葛君道。
“非也。”葛君语气淡淡的,“拜访过北帝之后,我自然要去向天帝述职。”
“你究竟是谁?”岳桦问。葛君看似强大,可这一路上所表现出的力量却很弱小。看似弱小,他手中却掌握着两样绝世神兵,能够防御比他强大得多的仙人的袭击,背景貌似也很深厚,身上藏着不少秘密。
“越过雪山,我就告诉你。”葛君忽然调皮地笑了笑,看上去像个不经世事的少年。
岳桦只好暂停询问,她扭头看了一眼沉默行走在她身边的宋嘉铭,问,“你冷吗?”
宋嘉铭已经习惯她总是没头没脑的提问,摇头否认。
“我冷。”她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天黑之前,我们找一处积雪浅薄的地方生火取暖。”他没什么情绪地说道。
“无聊。”岳桦心想,要是换成从前,肯定没这么无聊。
天色逐渐阴暗,他们在林地边缘寻了一处地方,清扫积雪,四处找了一些柴火堆起。待篝火燃起后,围坐在旁边,架起锅子,抓些积雪在里面,打算熬一锅汤喝。
大概到了熟悉的地方,葛君也现出身形,兴致勃勃地坐在火边,看着他们忙碌。
岳桦穿着厚厚的大棉袄,行动有些不便,但看上去很有劲头。等水开的时间,她找出百家饭,发现只剩下最后一块饼了,递到葛君面前,说道,“这是最后一点,你省着吃。”
葛君却将其推开,笑眯眯道,“我不用再吃这些了。”
岳桦歪着脑袋看了他半天,却没问什么,这时候水开了,她从包裹里找出风干肉和调料,一股脑儿地都扔了进去。
宋嘉铭先前出去找柴火,等汤熬得差不多,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