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没?小谁家小那谁回来了,听说她在外面跟李建纯一样,靠干那事赚钱。光出夜就卖了三万块钱。”
“那沈祖霖知道么?按说阿祖那孩子,头两年是有点不正经,现在踏实多了。老姜家那孩子没福气,熬不住。”
“那他俩离婚了没?这么整,阿祖应该不会要她了吧?阿祖现在是大老板,啥样黄花大闺女找不到。”
“我觉得不像,你没听说吗,沈祖霖特意把姜家老二叫过去,手把手教他养殖水产。光这份心,谁能比得上。”
“这就有点看不懂了,想不到阿祖那孩子还是个重情义的。就是不知姜家那孩子咋想的,城里人是有钱,可老男人长得肚子大、又老又丑,她也下得去嘴。不管怎么说,阿祖长的好啊。”
……
姜生暖还没听完,就见老妈骑着摩托车风风火火回来,车后座儿驮着一沓钱,下车后,没急着拉女儿去退亲。
而是停好了摩托,就朝着那帮八婆走过去,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刚刚还说得眉飞色舞的老娘们,怔了怔。
反应过来之后,自然也不肯吃这亏,上去耗着罗映银的头发,就跟她在原地打转了起来。
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着:“死三八!我也是听李建纯说的,大家都说,有本事你把大家嘴都堵上啊。”
“别人我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没有你欠嘴叨舌儿的,别人能跟风吗?”罗映银根本不自证,只一个劲儿地攻击。
身体攻击,丝毫不耽误语言攻击:“你那嘴就跟棉裤腰似的,别人那嘴是嘴,你这嘴是□□子。天天满嘴跑火车,我今天就给你这嘴撕烂,看你还敢不敢造黄谣!”
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舍,罗映银骂起人来,嘴皮子干净利索,丝毫不会嘴里拌蒜。
“自己家屁股焦黄,掐一个树叶盖不住屁股,还有时间八婆别人。难怪你家那么穷,要我看,你家一辈子穷命。干脆也别让儿子娶媳妇儿,女儿嫁人,直接内部消耗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这老娘们嘴巴真损,我是不出去打工,天天在家打麻将、晒太阳。你不也是?没事就去麻将馆。你就是命好,能找到沈家那孩子。不然看你还得意什么!我跟你说,你别嘚瑟大劲儿了,不然等老沈家那孩子知道这些,把你闺女甩了,你哭都找不到地方!”女人说。
罗映银打不着她脸,就往她脖子上又抽了好几巴掌,一口吐沫啐到她衣领里,骂道:
“你真是想多了,天天想屁吃!回家吃屁去。你要是那么舍不得老沈家那小子,你去给他当二房呗!正好,女大三抱金砖,虽然他比你儿子年龄大不了多少,但女大三十送江山!我还告诉你了,不是他甩我闺女,是俺闺女看不上他。”
罗映银说完,身后的钱袋子没扎紧,从摩托车后座儿上掉下来,一股脑地散在地上。
罗映银忙松了手,还被那女人照腰眼踹了一脚。
回头忙去拾钱,可还是晚了一步。
刚才还在一边围观的老娘们,都跟蚊子见了血一般,疯狂冲过去。
边捡边乐呵,笑得合不拢嘴:“这回可好,发财嘞。”
罗映银忙着去捡,姜生暖在一旁并不着急,而是拿出手机,将每一个抢钱的全部录了进去。录得十分清晰,不光有眉眼,甚至还能听见声音。
“上回有个老农拉一车苹果,在这翻车里,大家就疯抢。盼着啥时候能再捡一回,没想到这回不光能偷着水果,还能抢到钱。”
直到罗映银将钱袋子扎好,回头正想埋怨:“你是死人啊!钱让风刮跑了,都不知道捡!”
就见女儿正在打电话,起初还以为她是打给沈祖霖,意识到他们已经彻底结束了。
那应该是打给那姓蒋的?就见她拨通了110。
“警察叔叔,我们遇见劫匪了。有人抢劫钱财。”
乡下的民警来得很快,姜生暖将自己的录像提交了上去。
民警仔仔细细看完后,说:“这个视频证明不了什么,后期是能合成的。”
姜生暖理解片警有顾虑、亦或怕麻烦,也不生气,条理清晰地说:
“我相信公安局不是摆设,人民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你们有技术鉴定部门。是合成的,还现录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确实,这玩意儿甚至不需要鉴定,没有一丝技术合成的痕迹。
警察又说:“要不算了吧,这乡里乡亲地住着,把人都抓进去了,不好。法律不外乎人情。”
“她们抢劫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乡里乡亲呢?”姜生暖反问道。
又问:“你们心疼她们这些得利的强盗,怎么不共情我们这些受害者,受害者有罪论是吧?”
“不是。关键也没多少钱。”警察一脸为难,“往常那在邻居家偷个柿子,偷个玉米,不是常有的事吗?古诗里都有,小儿撑小艇,偷采白莲回。”
姜生暖听完就乐了,想不到警察叔叔铁血柔情,还对诗词感兴趣。
根本不吃那套,反击道:“鲁迅先生也说过,从来如此便是对么?”
她是没读太多书,只有个大专学历。但从前初中学过的每一科,都记得很牢固。
连罗映银都觉得没什么希望要回来,听警察说:“好吧好吧。我们走一趟,把钱要回来。”
“不行。必须让她们坐牢。”姜生暖坚持道。
甚至在她眼里,偷别人柿子、玉米,也是不对的。
“就是。那哪是小钱,都是一百元大钞,她们抢去好几百呢。”罗映银说。
民警见这小姑娘有意将事情闹大,不愿息事宁人。没办法再调节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