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在门框上的女孩像只灵巧的猫咪,巧笑嫣然地问男生要照片。
许燃合上书本,从书包的外层掏出一个白色小纸袋,递给夏繁。
夏繁接过相片袋时,手指故意触碰到许燃。
许燃的指尖很凉。
真是个从内到外都是冷冰冰的男生。
夏繁检查了一下相片,相片被切割开,边缘修整齐整,一点都看不到白色边缘。
夏繁磨磨蹭蹭地不愿离去,又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她想到刚才他们班的男生说她是今早第三波找许燃的女生,于是问道:“今天还有谁来找你啊?”
许燃支着手臂,微侧着脸,懒懒道:“这和你有关系吗?”
也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又不能限制别的女生不来找他。
只是心里有些酸酸的。
夏繁正要离去,却见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来到她旁边,把手里的一个文件夹递给许燃。
“这是纪检部今早的检查记录。”
许燃接过,点头应答:“好。”
夏繁在一边打量起这个女生,她披散黑色及肩长发,面容清秀,很有一种“沈佳宜”的feel,算得上男生比较追捧的清纯女神。
陶悦然来向许燃递考勤记录,其实本来是一周递一次的,但陶悦然想在许燃面前多刷几次脸,于是一天就来递一遍。
递完考勤记录的陶悦然没有离去,而拿完照片的夏繁也没有离去。
两个面容出色的女孩同时堵在后门,一班的男生纷纷侧目向她们看去。
“你是?”陶悦然抬手将头发绾到耳后,主动和夏繁打招呼。
夏繁诚实回答:“我来找许燃拿照片的。”
夏繁说着扬了扬手里的白色小纸袋。
陶悦然的面色微变,很快又恢复如常,转身离去了。
夏繁有些疑惑,为何这位女生听见她来找夏繁要照片后,居然失落得离开了?
不过,看见她败逃,夏繁心情总归是不错的。
夏繁又将目光转回许燃身上,许燃正在看文件夹,然后在右下角落款处签上自己的名字。
“那个,你能不能把我的名字划掉啊?”夏繁眨巴着眼睛,得寸进尺地提出无理要求。
许燃合上文件夹,身躯懒洋洋倚靠着桌子,手里捏着笔轻轻敲了两下桌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夏繁:“理由。”
“我是转学生,第一天开学就迟到,班主任会讨厌我的,全班都会排挤我的,爸爸妈妈就会不要我了,我就成了无家可归的可怜虫,然后睡在马路边,捡垃圾吃。”
夏繁滔滔不绝,眼睛里挤出虚假的眼泪:“你舍得这么漂亮的小学妹变成捡垃圾的小姑娘吗?”
许燃神情自若地点头:“舍得。”
夏繁:“……”
铁、石、心、肠。
夏繁摸了摸口袋,从口袋中掏出两颗大白兔奶糖,小心翼翼地递给许燃:“许燃学长,我请你吃糖,以后每天都请你吃糖行不行?”
“贿赂,赤裸裸的贿赂!”
董尉赶了过来,啪叽一下把奶糖抢过去,撕开放进口中,“妹子你放心,消名字这件事哥哥帮你办,许神这个冰块脸根本不吃糖。”
夏繁还想说些什么,上课铃突然打响,只能匆匆离去,走前依依不舍地又看了许燃两眼。
“许神,不要为难人家小姑娘。”董尉拍拍许燃的肩膀,劝说:“赶紧把人家的名字消掉,我糖都吃了。”
许燃拂开董尉搭在他肩膀的手,面容冷得像寒冬的冰,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寒气:“这个月的作业你不要想了。”
董尉吓得险些蹦起来,赶紧吐出嘴里的奶糖:“不是吧,许神,不就吃你两块糖,至于把我赶尽杀绝吗?没有您老的作业指导我会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数学老师出题有多变态!”
“晚了。”许燃冷笑。
董尉在心里给自己点了首《凉凉》,哀嚎起来:“我就不该作这个死!”
——
夏繁匆匆忙忙往高二教学楼跑。
数学老师陈岳端着保温杯,挺着怀胎六月的啤酒肚,大摇大摆地拽着外八字。
夏繁从数学老师身边猫着腰灵巧飘过,很有礼貌地留了句:“老师好。”
“慢点跑,别摔着。”陈岳笑呵呵地,像尊极具喜感的大佛。
夏繁溜进班里,同桌林舒曼还没回来,看来她哥的办事效率有点不行啊。
“喂,美女,怎么就你回来了,林舒曼呢?”谢尤趴在桌子上问她。
“叫我夏繁就行,别美女美女的喊。”夏繁回过头道:“我找了人帮她出气,可能现在还没打完。”
“不是吧,真的打起来了?”谢尤有些诧异:“林舒曼特别遵守校规校纪的,她敢打架?你帮她找谁了?”
夏繁:“高三夏简。”
“牛啊,原来你还是关系户呢。”谢尤拍拍巴掌,他用手肘倒了倒同桌,“益茂言,你的团体成员哦。”
夏繁不解:“什么团体成员?”
难道他哥还在学校出道了不成?
谢尤兴高采烈地和新同学科普道:“咱们虞城四中的F4,三个高三的,还有一个高二的,就是这位老兄。”
益茂言一脸不耐烦:“滚。”恨不得找块布堵住谢尤的嘴巴。
F4?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搞这个?
夏繁看了眼益茂言,的确很清新帅气,很三好学生的那种规矩帅气。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