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喜欢上这小家伙之后,裴晔珃就开始动起小脑筋了。若论喜欢的程度,他觉得自己肯定不如对方,毕竟她为了他都能女扮男装甘愿做下人,足可见她有多喜欢他了。
最近殷琬发现瑜王殿下让近身伺候的次数逐渐增多,伴随而来的就是她更容易帮他把脉,本来她还在担心太医开的药吃完之后,她就找不到给他调理身体的途经了,没想到对方直接给了她一个方子,说是他师父给他的,让他隔段时间就用一下。
这下好了,有了方子就要抓药,也就意味着她有了能调整药方的机会。虽然每次都担心会被发现所以提心吊胆,但只要看到对方喝下她亲手调配的药方,身体有所好转之后,她又会觉得很值得。
“禀王爷,属下已经查明,上次的刺杀是齐王和曹家在幕后策划的。”幽冥卫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查终于有了眉目,将隐藏在幕后极深的黑手揪了出来。
“曹家?”裴晔珃皱了下眉头,眼中划过一丝厌恶。
他本来并不在意那个位置,奈何总有些人忌惮他中宫嫡子的身份,尽用办法想要除掉他,可惜他们不知道他会武功,也不知道他手中握有幽冥卫这股势力。
“正是曹国公所在的曹家。”幽冥卫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那次在赏花宴上污蔑殷晚的曹霜卉正是曹国公的女儿。”
“是她啊……”裴晔珃根本不知道曹霜卉是谁,但他记得赏花宴上殷晚被一个女人算计的事情,感情她就是曹家的女儿啊,还真是巧啊,“父皇不是派了人调查这次的刺杀事件吗,找个机会将齐王和曹家勾结的证据交到董建力的手上,相信他知道该怎么做。”
大理寺卿董建力只效忠于皇帝,为人刚正不阿,极得当今圣上的信任,故而今上将这起皇室刺杀案交给了他。
可惜,他们不知道,董建力实际上是他的人。
虽然明面上皇子们和朝堂的官员没有什么瓜葛和牵扯,但实际上他们早就暗中拉拢了不少朝中重臣,而那些早早站队的人,有哪一个不想要那从龙之功呢?
董建力就是他预先布下的暗棋之一,如果没有必要,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动用到他,可惜总有些人想不开将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对了,知道曹家为何突然和齐王联手的原因吗?”裴晔珃转着手里的茶杯,漫不经心的问道。
“齐王许了曹家王妃的位置,据说在赏花宴之前就已经请淑妃娘娘去皇上跟前求了赐婚的圣旨。谁知曹霜卉在赏花宴上失仪被皇后娘娘责罚,这赐婚的圣旨才迟迟未下。”幽冥卫说着,眼中隐隐露出了一丝不屑的意味。
曹家和齐王以为他们派遣死士执行刺杀,就算最后失败了也不会被牵扯出来,可惜他们不知道王爷手上还有幽冥卫这张强大的底牌,只要他们做过,幽冥卫就一定会将线索给找出来!
闻言,裴晔珃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神情淡漠的说道:“既然赐婚的圣旨都已经求到了,这婚事自然是要办,不然岂不是可惜了。”
曹霜卉肯定不知道曹家打算让她做齐王的王妃,让双方的关系更牢固更密切,否则她也不会抱着赌徒一样的心态在赏花宴上做出那样的事情。
如今她名声有损,曹家又只有她一个嫡出的小姐,若是这赐婚的圣旨迟迟不下,明面上曹家和齐王就没有任何关系,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幽冥卫为裴晔珃心腹,听到自家主子这么说立刻就领会了其中的意思,当即便领命退了下去。
没过几日,宫中便传来消息,皇上赐婚曹国公府嫡出大小姐曹霜卉为齐王正妃,择吉日完婚。
如此,曹家和齐王才算是真正被绑在了一起。只有这样,当董建力手中的证据交上去的时候,他的父皇才会相信齐王和曹家是真的勾结在了一起,想要铲除异己,争夺皇位。
毕竟这赐婚的圣旨是齐王的母妃亲自向他求来的,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利益交换,曹家凭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韪参与刺杀皇子的行动?
刺杀失败,齐王其实也担心曹家会背叛,之所以按兵不动,自然是想看看曹家的反应。谁知赐婚的圣旨突然就下来了,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又怕再拖延会让曹家以为他想放弃他们,无奈之下,他只能挑了最近的日子将曹霜卉给娶进了王府,以此来安抚曹家人的心。
结果,从刺杀事件发生到齐王成亲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丝毫线索和进展的案子,在齐王稍微放心了一点的时候,大理寺卿董建力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厚厚的一叠卷宗呈给了皇帝。
皇帝震怒,当即就将齐王贬为庶人,圈禁于近郊的庄子里,齐王的母妃淑妃则被打入冷宫,而曹家则被抄家,家眷全部关进天牢,该处斩的处斩,该流放的流放,偌大的一个国公府顷刻间就土崩瓦解,消失在都城。
“哭哭哭,哭什么哭?圣上待你们曹家不薄,结果你们这些不忠不义的东西,竟然有胆子做出那种事来,没有诛九族已经是开恩了!”来抄家的官兵粗鲁的推搡着曹家的女眷,满脸的不耐烦。
“冤枉啊!那猪狗不如的东西明明是曹国公,是他贪心不足蛇吞象,做出那天打雷劈的事,可关我们二房什么事啊!我们是无辜的啊!”曹家二房的太太被压着赶出了国公府,眼看着就要被关进囚车里,她却死死抓着大门的把手,哭天喊地叫嚷着,完全没有昔日贵妇的模样。
其他几房的女眷看到二房太太如此姿态,也纷纷舍了脸面哭喊了起来,场面一时有些失控。
“既然这么不愿意离开,正好曹国公一个人上路也很寂寞,不如都去陪他吧。”大理寺少卿站在国公府门前冷声道。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话音才落下,刚刚还哭声震天的女眷们立刻就收了声,不敢再放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