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还是暖暖的,刘梦莹看着一本医书。上面正写着前朝发过的一种疫病,患者浑身发冷,舌苔却赤红,腹泻不止,高烧不断,很快就会一命呜呼。后来死了很多人,也没特别好的法子治疗,就把有这些症状的人赶到一处,用火活活烧死了。弄得一时间天怒人怨,很快前朝也就覆灭了。幸好后来未再发有此症。所以现如今的大宋,一直被认为是有明君在守护着老百姓的安全。
“小姐”。春兰一掀帘子踏进来向刘梦莹福了福身,然后禀告到:“左右在外面候着呢。说有事要向您禀告。”左右这时来,难道同德酒家那边又有什么新的消息?刘梦莹心想着,就放下手中的医书,脚从榻上放下,汲上了地上那双粉色绣花鞋。春兰马上上前把她身后的大红金钱蟒靠背扶扶正。“让他进来吧。”刘梦莹说完,候在帘外的左右就踏了进来。
左右是个懂规矩的人,进来也不东张西望,直接就朝着刘梦莹做了个长揖“五小姐,左右给您请安了”,就低头不说话了。刘梦莹其实不喜欢这些小厮,丫鬟天天这么对她卑躬屈膝的,还要自称奴婢、小人的。虽然她不能打破这里的这些规矩,但她总是尽自己之力向他们传递善意与尊重。“有同德酒家的消息了?”刘梦莹尽量把语气放缓地说,显得很是和气。“是的,五小姐”。看他还是那么拘谨,刘梦莹吩咐到:“来这儿,不用那么多规矩。夏荷,你拿张椅子过来让左右坐。秋菊去泡杯茶给他喝。”“五小姐,不用不用。我站着说就可以。”左右一下子就露出了少年的羞怯,急着抬头,连连摆手。却看到那张眉眼弯弯的笑脸,在秋日的斜阳下,被镀上一层暖黄色莹莹的光泽,显得那么亲和。他的脸不知为何更红了。这位五小姐这么这么好看还这么好。刘梦莹看着少年局促的样子,也不想为难他,并随着他让他自在点站着说。
“五小姐。今天晌午的时候,同德酒家来了一位喜哥,他急匆匆和我说。昨天有个客人有些奇怪。来了过后先看了一圈人家桌子上的菜。然后就上了雅间,问了他一些什么有的没的问题。其中就问到说最近是不是换了新餐具。然后点了一些菜。只是那客人似乎并没有吃一口菜。还有个奇怪的事,他也包了个头巾,还特别严实。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包着头巾的缘故,那人讲话嗡嗡带着鼻音,听不清楚。本来喜哥有些嫌弃他,但这人出手很大方。喜哥让我和您打个招呼,本来他昨天就想来和我说的,只是春哥病了,烧得很厉害。他急着去帮他买药就耽搁了。”“春哥病了?”刘梦莹轻声又重复了一句。她脑子里飞快地把左右禀告的事情和那天她和丫鬟们出门在同德酒家碰到的事情不断地联系起来,似乎有一丝光亮在脑中一闪,但又没捕捉到。她嘴中不断呢喃“鼻音的男人”、“碗碟”、“包头巾”、“受伤”、“同德酒家”。春兰几个丫头和左右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小姐陷入沉思,大气都不敢出了。“想着,这和那天去同德酒家有什么关联?小姐为何总放不下那天的事呢?”夏荷看到自家小姐一边想还一边手下意识地不断地去捏手边的书,就想把那手边的书换成引枕。省得小姐回过神来,可惜弄坏这医书。她知道小姐是最宝贝这些医书的,比珠玉钗环都宝贝。
“别动”!刘梦莹突然大叫一声,吓得夏荷说一哆嗦,医书就掉在了地上。小姐可从来没有这样大声说过话,几个丫头都有些吓蒙了。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