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聂芜衣更是不明白了,这些事情自己还真的是毫不知情。在出谷前,自己丝毫就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这个身份。
“你看看就明白了。”
聂戎眼看着丫鬟抱了一个半大的箱子过来。快步走过去,打开,一卷卷画打开。
画上,六岁的女娃娃仿佛睡着了。画像惟妙惟肖,可不就是自己?聂夫人娓娓道来,一张张画像很快地在眼前翻过。也将聂芜衣地回忆推向了十年前。
依稀记得一点影子,对啊,那时候刚穿越过来那会,仿佛就看见过这样的场景:一群家丁模样的人抬着轿子在鬼谷林穿梭,轿子里是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娃娃。
脑海的记忆越来越深刻。那么,为什么在邛城会传出自己跳崖的事情呢?
“爹,不知你听说没有,邛城清水崖传出我不堪受辱跳崖身亡?”
聂芜衣问了出来,虽然不太明白着背后牵扯出的利害关系。但是聂老将军知不知情还是需要打探清楚的。
“哎,这事情说来有点复杂。你爹秘密将你送入鬼古林后,在民间给你找了一个替身。容貌有大约六分相似,也是自小体弱多病。没过一两年,我就换掉了身边的服侍丫鬟。神不知鬼不觉,就等着正主归位的。谁曾想,这丫头想当然认为自己是聂家小姐,惦记上了七王爷。知道他出征,乔装而去,谁知道就能发生那样的事!”
聂夫人掩面,话语中几近哽咽。
“爹,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聂芜衣一阵见血地问了出来,聂家本就是战功起家,子嗣又少,可以说身世背景都很简单。唯一能让人做文章的,怕不是就是和七王爷的一纸婚约了。
“除了我和你娘。那些家丁都不知内情。”
聂戎沉声说到,忽有家丁来报,传话说七王爷到府上来了。
“不对,这还有一个人最知内情。那就是我师父。”
聂芜衣脱口而出,聂老将军和夫人看起来不像是会撒谎的人。目前看来,自己聂家小姐的身份做实了,那么婚约?不知道怎么的,听闻七王爷来,聂芜衣忽然感觉到不自在了。这一桩钦定的婚事,自己只想谈谈恋爱,还没想好这么早就就要嫁做人妇,如果是钦定的婚事,还不知道要怎么逃脱得掉。
萧玦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看着她,散落的长发披着,随意用簪子竖起,散漫而带着仙气。聂芜衣被他看得小脸一红,这才转过身去。聂夫人早就已经拉过了她,带着她准备朝厢房走去。聂夫人向行了礼,才上前一步:
“王爷,小女不知礼数,还请勿怪。”
“聂夫人客气了,衣衣天性洒脱,甚好。”
萧玦很快扫了她一眼,嘴角噙着笑意。自知晓她身份的那刻起,自动改成了亲昵的称呼。
“王爷,请移步。”
聂戎双手抱拳,微微低下身子。
“好。”萧玦答应着,随着聂老将军往议事堂的方向走去。
厢房内,乌黑的长发。聂夫人用木梳轻柔地给她挽起长发。眼神中的不住地又噙着泪水。
“娘,你怎么又哭了?”
聂芜衣转过身,疑惑不解。
“娘这是高兴,高兴。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
聂夫人抬起衣袖,拭了泪。心下想着十六了年了,刚一相认就要嫁人,实在是有点舍不得。
“七王爷来做什么?”
聂芜衣嘀咕了一声。
“他来必定是与你有关。莫问,他日你们成婚,娘也就放心了。”
聂夫人宽慰自己,女大当嫁。当日离家之时不过孩童,现如今有女初长成,就要嫁人了,不免感慨多了起来。
府邸宽阔,院落整齐,怪石林立,花草整齐。
聂芜衣早起伸了个懒腰,自己胡乱穿戴好衣服。就打开了房门。门外一众侍女早已经恭候多时了。看着她的穿着,都强捂着嘴巴抿着嘴笑。自小姐回府,将军府招进来好几个丫鬟侍女,都是新来的,反而不懂什么规矩。
聂芜衣一袭白色的锦缎白衣长裙居然被剪裁得乱七八糟,好好的袖子也被剪短了,长长的木簪子挽起的发髻从未见过,聂芜衣看着侍女们一脸怪异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丸子头,簪尾也并没有露出来,碎发也没有,她们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聂戎与七王爷从书房出来。看到她这一身,露出了纤细的胳膊和小腿,虽然是自己的掌上明珠,但是他日也会是王妃。聂戎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忍住心中的怒火。走过她,拉着就进了御书房,才回头问她:
“头发怎么挽起来了?”
“只会这个呀。”
聂芜衣一脸无辜的表情。其实是想着先从自己名义上的父母下手,看能不能主动退了婚事。
“凌昌国的风俗,女子婚后才能束发。”聂戎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哦,我从小就跟着我师父在深山野林里住惯了,不懂这些王公贵族的规矩。七王爷要是娶了我,府内会大乱的。”聂芜衣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规矩可以慢慢学。”
萧玦不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微微皱了眉头,才耐着性子看着她慢慢说,再过一两年,长成了容貌倾城的模样,再也不能让她去外面抛头露面了。
“野惯了学不会。”
聂芜衣心里堵着气,这厮,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对自己的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因为爱上聂家小姐这个身份而已。
转身坐在茶几上,翘着二郎腿,随手抄起一个果子就啃了起来。这才父女母女相认没几天,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性。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