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汶是不能再留了,趁机踏平东汶,稳固后方也是不错的选择。毕竟,现在西冥与凌昌再开战的话,也只会是两败俱伤。到时候,东汶反而渔翁得利,自己绝不会让这最糟糕的局面出现。
庭外朝中大臣在那激烈地讨论着,萧钰定睛一看,不知何时,尚书大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这时,他才惊觉大事不好了。抛下满朝的文武百官,萧钰匆匆奔向了皇后寝宫。此刻,蓝云画正抱着自己的孩子,小太子才一岁,小小的身子扶着木凳子站着,见到他来,似乎有点怯生。萧钰一把走过来,急切地质问道:
“你说,这是不是你的阴谋?”
蓝云画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不明所以。冷笑了一声,轻微摇了摇头,将孩子抱着,递给宫女,示意她们出去。
“你说,是不是蓝振在暗中操作,让满朝文武不得不站队?”萧钰声音几乎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今日朝堂之上,聂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暗指自己勾结东汶人,行刺萧玦。证据都摆在面前,老七肯定心有芥蒂。现在兵临城下,老七的手段自己在邛城早就见识过了。
“皇上是不是太敏感了?”
蓝云画一针见血地说,自己也想明白了一些,在这深宫之中。先皇帝和皇后的死因还不明,自己的确不能被权势冲昏了头脑。不然,他们的下场就是自己的下场。
“不,你们都在算计我。”
萧钰指着她,恶狠狠地说着,一个劲地就冲过来掐住了她的脖子。蓝云画闪躲不及,一个踉跄就被放倒躺在了床边。手中的力道逐渐加重,蓝云画只觉得眼前开始冒金星,慌乱之下,另一一只手在够得着的范围四处寻找。萧钰的双眼发红,自己的确是暗中动用了东方御锦的力量,想借机除掉老七。也许,就从老七回大都的那一刻起,自己心知不好。战战兢兢地登上王位,到现在,终于正面交锋了。
突然,就在一瞬间,孩子的哭叫声将萧钰拉回了现实,他冷笑了几声,松开了手,几乎就要站立不住。
“你......”
蓝云画的话还没说完,眼神惊恐地看着他,抱紧了啼哭不止的孩子,一头晕了下去。蓝云画过了好久才缓过来,已不见了萧钰的踪影。他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一直走到了外殿,吩咐侍卫:
“快,宣尚书大人进宫。”
蓝振本就在宫中,看见自己的眼线。很快就来到了蓝云画这里。匆忙走进来一看,看见她脖子上的瘀伤,吓得也是面如土色。才颤抖着问道:
“你,你怎么回事…”
“父亲,皇上,皇上…他刚才差点要杀我。”
蓝云画颤抖着着身体,一遍跪着一边挪到了蓝振的身边。
蓝振眼神闪过几丝心疼,却很快也镇定下来了。但到底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他低下身子,和蓝云画说着什么,只见蓝云画不停地点头,点头,步摇散落了一地。蓝振走到外殿去,这才吩咐道:
“快请御医。”
很快,御医就到了,侍卫也包围了这里。不过,好在,都是自己人。
东方御锦从小路回到东汶的时候,却没想到有人正在这里等着自己。这时阳光明媚,山间密林,错影丛生。
东方御锦赶了一天的路程,发丝凌乱,他精明的眼眸看着眼前,一块秃石上站着一位妙龄少女,面容绝美,一身鹅黄色长衣衫,眉眼依稀有些许熟悉之感,但现在自己无暇顾及这些,还是尽早赶到东汶才是要紧之事。
希望与自己无关,东方御锦犹豫了片刻,看了几眼,正欲从他们身前走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根细竹横穿而来,东方御锦一个侧翻身躲过。强忍着怒火,才说道:
“不知道阁下是何人?我有要事在身,还请一过。”
“晚了。”
萧玦淡淡地开口,起身。一个疾身,掌风随之而来。东方御锦全身躲过。从怀中飞出暗器,直指仍旧在秃石上看热闹的黄衫少女。萧玦眼眸微怒,闪电般地速度将暗器踢飞,又一个疾身,一掌击中了东方御锦的腹部。速度实在是太快,东方御锦都还没看明白,就中了一掌。
聂芜衣被带着在空中飞了半圈才绕回,脚点地,这才挽着他的胳膊,小声地说了一句:
“好险!”。
东方御锦口吐鲜血,半跪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狼狈不堪。很快,来不及反抗,就倒在了地上。
“现在怎么办?”聂芜衣看着人倒了,这荒山野岭的,又只有一匹马。
“再等等。”萧玦不紧不慢地说。
没一会,果然,从不远处有人骑马而来。在这满眼的绿色中,格外引人注目。等到近了,能明显看得出来是个男子,眉眼十分英气,是杨况。他好奇地打量着聂芜衣,脑海中就想起了一个词语,弱柳扶风。王妃,长得是真美啊,和王爷站在一起,真的就是一对璧人。聂芜衣想起来了,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见他了。
“杨况。”
萧玦叫了他一声,似乎对他过分关注的眼神不满。杨况回过神来,才答应了一声,说道:
“王爷有何吩咐?”
“把他带到宫中。”萧玦说道。
杨况还没回过神来,愣愣地站起身来,以为王爷吩咐自己带走王妃,就抢着一把拉过她,聂芜衣猝不及防,这厮,手劲怎么这么大!
“干什么?让你带的是地上的人。”
萧玦的语气中带着不悦,眼神一瞥。一把将聂芜衣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从来没有被公子这么呵斥过。杨况红了脸,低着头一看,草丛中原来躺了一个人,看长相就不像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