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冥帐内,南幽慎正品茶,牧野心急火燎地就冲了进来。方才听见号角声吹起,知道肯定是这边又有动作了。
“怎么样,有把握吗?”
南幽慎十分轻蔑地笑了起来,听到他带着疑问的询问,也并不生气,反而内心平静了不少,似乎实在说着无关痛痒的事情。良久,他才先动了,轻轻地走过来,附耳说道:
“说到做到。”
牧野最见不得他故弄玄虚的样子,强装淡定,同样回以一个轻蔑的笑容,显然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似故意刺激他:“果然姓萧的没一个好人,我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南幽慎一记冷刀过来,放下茶具,轻脚飞起,就招呼了过来。牧野心下一惊,当真是吃瘪,才忍不住求饶:
“大哥,大哥,饶了我吧。”
不知为何,南幽慎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叫,心下觉得怪异。脸色不好,看来他对自己的身份应当是知情的。南幽慎失神片刻,头也不回从另一个方向离去了。
天黑之后,酒饱饭足,聂芜衣在营帐里焦急地难以成眠。今日白天在林影营帐中发现的大蚊子,自己趁着机会,几乎把周围所有的营帐勘察了个遍。竟然发现四处皆有,或三五成群,或一枝独秀。无一例外的,却没有士兵前来反映,有过被蚊虫叮咬的痕迹。
实在是太奇怪了,如此天寒地冻的,竟然有蚊虫出没。直觉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又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正想着,心烦意乱,萧玦走了进来。营帐带来一股寒风,聂芜衣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怎么还没睡?”
萧玦自顾走了进来,脱掉身上累赘的铠甲,眼底眸色不宁。
“你不在睡不着。”
聂芜衣心下欢喜,爬起来就钻进了他的怀里。
萧玦僵着手不敢抱她,怕冻着她。这才挪着半躺在榻上。聂芜衣跟个小火炉似的,将他的双手放在被褥里。枕着他的腿,说着自己在营帐中遇到的趣事。萧玦半闭着眼,很快就睡着了。聂芜衣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忍不住拿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唇。谁料,很快就被一个翻身,双手举过头顶,单手被他钳制住,声音中带着几丝沙哑:
“衣衣,别闹。”
聂芜衣中直勾勾地看着他,小狐狸似的轻笑起来。手上的桎梏一松,正心下有点失落。
很快,烛火被点灭,吻铺天盖地而来。聂芜衣伸手挡住他的动作,才真的急了:
“我不闹了。”
“迟了。”
萧玦眸色如火,停了片刻,说完,以风卷残云般的热情将她悉数吞灭。聂芜衣本想着和他好好商量这事急不得的,共同探讨如何两个人共赴云端。眼下,却只能拼尽全力跟上他的节奏。
西冥与凌昌自然地界,西冥在隐蔽处都设置了高高的瞭望台。眼下,已是后半夜,瞭望台上正坐着两人,盯着不远处的星星点火,一丝不苟。
牧野先坐不住了,强撑着睡眼,打了个哈欠:
“怎么还没动静?没动静我就先回去了。”
“好戏你不看了?”南幽慎稳如泰山,才慢悠悠地说。
“你确定有戏?”牧野又坐了下来,拿起瞭望筒,盯着聚精会神地看。这么一看,发现远处星星点点般的烛火,似在轻微地晃动,似乎是奔走相告。看来,事真的成了。
“快看,他们营中乱了。”
牧野一脸兴奋地,顿时睡意全无,脸上尽是昂扬斗志。
“我早说了,有好戏看。”
南幽慎慢腾腾地起身,不屑一顾,似乎是早已预料到那般。他唇翕动,发出神秘的口哨声。这口哨声似有魔咒般,随着夜风吹动了西冥军队的营帐,惊扰了蚊虫。
西冥帐内,后半夜起。不知为何,陆陆续续有骑兵来报。几个营地的士兵,突然半夜醒来,腹痛难当,上吐下泻。终于是惊动了主帐。萧玦快速起身,看见仍在睡中的王妃,一直是睡得十分安稳。轻巧着下榻,利索地穿好衣服,很快就出门来了。林影在帐外,见只有他一人,这才道:
“王妃呢?”
“她还没醒。我先过去看看。”
萧玦看了他一眼,才道。王妃的好睡眠还真是雷打不动,如此也甚好。林影这就准备一起随他离开,却被叫住了:
“对了,你在此候着,护她周全。还有,明日寻一个侍女来,照顾王妃。”
萧玦难得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很快就离开了。留下林影,便犯难了。这军营之中,上哪去找侍女。而且,方才本想说,王妃本就精通医术,若是能和王爷一起前去查看,说不定能一下子就看出端倪来。正犯愁呢,杨况也就揉揉眼睛,寻了出来。出了营帐,冷得一个哆嗦。林影淡定地看了他一眼,计上心来,才道:
“方才看见王爷了?”
“看见了,王爷和你说什么了?”
杨况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军营中有大批士兵上吐下泻,可能是中毒了。王爷方才吩咐我在此守护王妃的安全,王爷还吩咐你明日去给王妃找一个侍女来。”
林影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很快就把这个艰难的任务甩给了杨况。
杨况十分惊讶,有人上吐下泻吗?怎么自己一点事情也没有。点头答应了,便道:
“原来王爷知道我来军营的事了。不生我的气就好,让我做啥都行,我明日就去军妓营中挑一个来服侍王妃。”
林影子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什么?竟然去军妓营里给王妃挑侍女?嗯实在是太不妥了,但是自己思来想去,也实在是找不出在这军营里。还能有正经侍女的人了,便睁一只眼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