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西冥是蛮荒之地,却不曾想风景别有洞天,与凌昌国的自然风物与众不同。萧雪答应和亲,本来是抱着心如死灰的决心来的,却没想到自己的夫君英俊神朗,一点也不野蛮。萧雪看着他,脸色微红,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来,临行前宫中嬷嬷对她的再三叮嘱,悄悄红了脸,才尝试着回应:
“我不怕”。
牧野看见她,一张小脸实在惹人怜爱,两人对饮合卺酒。牧野忽然解了外衫,却不曾想一双小手搭上了他的腰带,正笨拙的试图帮他。
那低头浅笑又认真的模样,印在了牧野的心上。萧雪低着头尝试着解开,心中却虚了几分。方才的合卺酒是从凌昌国带来的,宫中的教养嬷嬷特意交代,一定要喝下去,保佑新婚两人和和美美。
萧雪的小脑袋正在胡思乱想,却被一双大手握住。在他的指引下,很快腰带就松了下来。萧雪一愣神的功夫,几声轻响,一转头,帐中的烛火熄灭。
她心如小鹿乱撞,鼻间传来清冽的酒香,是凌昌熟悉的故乡味道。牧野虽然很想尝试着轻轻的,却怎么也不够味。叹息了一声,牧野浑厚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小雪,你忍一下。”
很快,惊呼声被悉数掩住。萧雪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皮肤已经感觉到了冰凉。瞬息万变,感觉自己此刻宛如溺水的人,拼命抓住了眼前的浮木,身体仿佛早就不是自己的了。仿佛被水拉扯着撕成了两半,痛感已麻木,取之而来的是却是另外一种从未经历过的陌生感觉,这感觉,新奇而令人心生欢喜。
“怎么样?看完了吗?”
南幽慎背着身子,撇了聂芜衣半蹲着的身影。
“快走吧。”
聂芜衣憋红了脸才应付似的说了一句,自己方才又被点穴了。好在自己摸索着也找到了窍门,终于冲破了穴道。聂芜衣的心思哪里还在那主营帐之中,也不知南幽慎是怎么回事,总是喜欢捉弄自己。趁着他此刻尚未发现自己,聂芜衣偷偷一不留神,一溜烟就跑得没影子了。
翌日清晨,牧野在温柔乡中醒来。看了看身边的可人儿,还沉静在甜甜梦乡之中。来到约定的地点,等了一会,南幽慎却姗姗来迟了。这倒是让人意外,要知道这种情况在他身上可从来没发生过。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也有迟到的时候。”
牧野神清气爽地打趣他。
“说离别太伤感,迟到不是刚刚好?”
南幽慎面不改色地回了他一句,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的容颜来。
“我说你,真不打算在西冥成亲再走?”
牧野实在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能抓住南幽慎的心。
“不了,我们不与外族通婚。”
南幽慎撇了他一眼,才淡淡地回答。还是早点离开早做打算,不然的话,还真的是会让人头疼。毕竟,自己和牧野的关系也十分微妙。心中却不由自主第想起了鬼谷子临行去东汶前和自己说的话。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鬼谷子除了医治她,还将她当作了实验品,她的体质早已不同于凌昌人,她的体质是南幽人,所以才能学会鬼谷子的医术,才能深得她的真传。
“那我就不送你了。对了,绿芙也从大都回来了。红英和绿芙你还是带着吧。好歹能照顾下你。”
牧野想了一会才说,其实内心还是希望南幽慎早点走。毕竟,自己可听说了,自己的小公主以前可追着这小子不放。最好是悄悄的走,虽然说南幽慎对自己的小公主敬而远之,但是想到还是心里有那么点不舒服。
“你处理吧。”
南幽慎回身骑马而去。本来也是硬塞给我的,她们还是留在西冥吧。
牧野并未停留,心急火燎地回到营帐,却见萧雪还在床上躺着不肯起来。牧野远远地看着她,已经梳洗过了,却还是赖在床上。牧野慎眼里藏不住的温柔,缓缓走近她,才宠溺地问:
“怎么还不起来?”
“唉……”
萧雪挣扎着起身,眼神中带着难为情,鬼鬼祟祟地掀开被子,才指着说道:
“你看,这怎么办?脏了。”
上好的雪白羊绒长毯子上,靠中的位置有一抹嫣红色的血迹,干涸地印在雪白色上尤其突兀。
“一点都不脏,你快起来。”
牧野哈哈一笑,凑近她,悄悄说道。心中莫名地一软,从自己知道和亲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属于她;但直到此刻,这种感觉才如此真实而让人心安。萧雪慢慢站起身来,牧野紧接着就将羊毛垫子一卷,压成小小的一方整齐的小方块。
“我们现在就回去吗?”
萧雪惊讶地说道。
“嗯,带你去见我家人。”
牧野点了点头,开始简单收拾了起来。不过现在要改变一下路线了。昨天的事情还没有发生,可以先缓两天。既然现在她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娘子,还是要快马加鞭,尽快回朝才是。
不知为何,方才与南幽慎碰过面之后,聂芜衣总觉得心中隐隐不安。早早的来同杨况告别过后,就踏上了寻夫之路。
还好,无论自己身在何处,萧玦送来的那两只飞奴始终都跟着自己。这能够让自己稍微心安一点。
趁着月色,她骑马独行,行不过半个钟头,与杨况分别后,独行不过片刻。在经过一处上坡路时,却发现了隐隐约约有些不对劲,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聂芜衣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穿过了树林,硬着头皮往前走。果然,不远处的浓密树影中,渐渐走出来一个人。
聂芜衣心中慌乱不已,不远处的独行一人,这比自己遇到一大群江洋大盗都令人害怕。那